眼角余光瞥见有熟谙的人影靠近,萧长宁心中一紧,快速起家,抱着猫回身就走。
夏绿见她情意已决,垂首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上街去采办。”
“本督看起来,像是偶然候打趣的人么?”沈玹手挽了个剑花,负剑而立,俊颜张扬而清冷,“长公主殿下过分娇弱,若不学两招防身,再遭凶恶,可就没那么轻易脱身了。”
沈玹常日话少,但一出口,绝对直戳关键,字字见血,锋利非常,和他这小我一样不讨喜。
萧长宁心跳如鼓,使尽满身力量挣扎,但力量实在过分差异,不但没能挣开沈玹的桎梏,反而被攥得更紧了。
“因何不学?”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密切姿式,强势又伤害。
沈玹没说话,只是向前两步,将一柄木剑递到萧长宁面前。
教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习武?没弄错罢?
“错了。”沈玹的声音重新顶稳稳传来,“如果被刺客如此挟持,长公主这般扭动,只会激愤对方,必死无疑。”
“回殿下,吃剩的东西都倒掉了。”想了想,夏绿观赏着萧长宁的神采,小声摸索道,“不过,今早东厂的膳房倒是采办了几筐活鱼……”
萧长宁对劲了,笼着袖子徐行走下石阶,站在天井当中,与沈玹相隔五步,保持着些许防备道:“何事?请说罢。”
“本宫不学。”萧长宁想也不想地回绝。
此时她指尖还残留着墨香,正懒懒地坐在廊下长椅上,一手拿着雉羽,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逗猫玩。
“本宫的手,向来都是用来书画操琴的,何必像个莽夫一样舞刀弄剑?何况,本宫出行,自当有侍从庇护,足以应对危急。”
可贵礼数全面,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哐当,沈玹吃痛一松,手中的木剑坠地。
这猫主子一贯气定神闲,上一次见它如此惊惧,还是在结婚那天遇见沈玹……
闻言,沈玹淡淡道,“前次遇刺,可有侍从庇护殿下?”
连下了几场秋雨,气候转寒,秾丽的秋叶垂垂褪去色彩,显出几分初冬乍到的萧索来。
沈玹腔调深沉而当真,不像是用心冲犯。
对于习武之事,沈玹分外严格,评价虽不带任何贬损,可萧长宁还是羞得玉面绯红,揉动手腕气道:“本宫又不是番子,不练了。”
沈玹,这但是你自找的!本宫等守寡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不错,恰是如此。”沈玹声音和缓了很多,持续指导道,“人的肋下三寸有根麻筋,用力一击,能够使其半身酥麻乏力。请长公主屈起左肘,朝后撞击我肋下三寸。”
“往下一点,左边……还是不对。”弄了好久,沈玹也有些不耐了,“若本督真是刺客,长公主只要一次反击出险的机遇。一击不中,你已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