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支羽箭率先带着凌厉的风响破空而来,直直射向霍骘的心口!霍骘瞳人一缩,敏捷拔刀砍去,只来得及将羽箭拦腰斩断,而铁箭矢还是惯性向前,扎入霍骘的左胸!
太庙正殿四周封闭并无出口,实在是个最好的埋伏地点。如果锦衣卫在此俄然发难,以弓弩手包抄正殿,统统人都如瓮中之鳖无路可逃,只能任人宰割……
“批示使大人!”
萧长宁希冀道:“他……没让你带甚么话过来?”
萧长宁瞥见林欢这副模样,表情中的阴云也消逝了很多,翻开纱帘朝前尽力望去,只见街道发展,东厂的楼阁已模糊可现。
正想着,马车外的夏绿撩开纱帘,脆声打断了她的思虑:“殿下,林役长求见。”
霍骘抬手,暴喝道:“放……”
正说着,一身武袍的林欢如惊鸿落地,轻巧地跃进了萧长宁的马车,自但是然地坐在了她的身侧。
大祀当日,天气微明, 淡青色的光芒从天涯缓缓绽放, 斜斜地铺洒在都城一夜未消的厚重积雪上。楼阁巍峨,朱墙黛瓦,玄黑绣金龙的旗号在烈烈北风中张扬, 伴跟着绵长雄浑的号角声和擂鼓声, 太庙的前门被数名力士缓缓推开,随即身着乌黑蟒袍的沈玹骑着骏马而来,身后跟了百来位戴尖帽、着褐色暗纹武袍的番子。
话音刚落,纷杂的人群中传来梁太后的一声暴喝:“东厂提督寺人沈玹企图暗害天子和皇后!来人,给哀家拿下他!”
“那沈玹呢?他如何了?”萧长宁顾不得模糊作痛的额角,起家要下车,却被林欢一把拦下。
接着,百官拥送帝后伉俪二人入正殿拜祭萧家先祖灵位,章程有条不紊地停止着,萧长宁的心弦也绷到了极致。
隔着十来丈远的间隔,萧长宁也能清楚地感遭到亲弟的严峻:他那颤巍巍握住梁幼容的手,手内心必然严峻得满是盗汗罢?
那些锦衣卫见有暗器,下认识抬刀去挡,谁料铁刺球碰到刀刃,竟如火药般炸开来……不,比火药更可骇!
“甚么?”萧长宁大惊。她千万没想到太后没有选在祭奠的时候脱手,而是在回东厂的途中,在东厂放松防备的时候杀了个措手不及!
“林欢!”她减轻了语气,“本宫以提督夫人的身份号令你!”
“他说了甚么?放本宫下去!本宫是天子亲姐,本宫能作证,他绝无谋逆之心!”她惶然起家,还未走出马车,却见一支乱箭破空而来,穿过马车车壁钉在她的脚下。
可内心头模糊的不安又是从何而来?
林欢踌躇了半晌,终是抵挡不了枣糕酸甜适口的引诱,以眼神向萧长宁扣问过后,这才谨慎翼翼地捻了一块放入嘴里,欢畅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新月。
大祀的步队穿过前门,从戟门而入,过焚香炉。到了焚香炉,步辇不能再持续前行,天子需下车步行,亲身扑灭香炉中的火焰,诵祭文。
“不,我不能去给他添乱。沈玹说过,不管产生甚么事,本宫须得庇护好本身。”萧长宁几番深呼吸,逼迫本身沉着下来,颤声问道:“沈玹带了多少人马?”
林欢去而复返,固执出鞘的刀坐在萧长宁身边,神情当真道:“锦衣卫在东厂埋了火药,方才爆炸,厂中起了大火。”
……
林欢忽的扭头,与昔日截然分歧的冷厉目光紧紧地锁住马车车帘以外,五指缓缓撑开又攥拢,握住了刀鞘。
正说话间, 马车适值颠末路边鹄立的东厂番子, 而沈玹则一身乌黑蟒袍, 系玄黑披风,按着刀骑在马背上,正无声地俯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