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月国,都处理不了的边疆争端,一个少年凭甚么?
她没想到,在这大荒城中,另有如此豪气干云的天月国之人!
掀起面前面纱,细心的看了一眼少年,眼中尽是赞成之色。
楚然缓缓昂首,目光落在将领胸前铠甲,上面刻着一轮弯月:“你是天月国的人吗?”
国之不存,毛将焉附!
自幼,父亲便教诲他。
楚然又指了指瘫软在地上,抱着无头婴儿尸身面无赤色的女子,道:“他也是天月国人吗?”
他们,早就晓得城主府的这类风格,可却从没人站出来讲甚么。
因为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又十几人死在狗蛋战阵之下。
这套铠甲的款式与他们身上穿的并无太大辨别,独一的辨别就是胸前的弯月,变成了一头黑熊。
轻车熟路的拿出别的一套铠甲,当着世人的面,直接换了起来。
天月国,就是他的母国!
“保境安民,与我何干!”
将领点头指着楚然,道:“不,是他杀的!”
并且还是能人!
其别人见状,再无战意,纷繁惶恐逃窜。
可饶是如此,楚然都没有停下脚步。
可这么做,真的配得上这身铠甲吗?
将领说完,目光直指楚然:“他杀了我们城主府的人,这是大荒城城主府的事,但愿你不要插手!”
能将战阵一道修炼到不低的境地,只能申明一件事,背后有人!
让很多人都下认识的低低反复了一遍。
尽己所能及,方可毕生不悔!
女子直接跪在楚然面前:“不但是我,城里很多人都自认是天月国之人,北莽残暴,烧杀劫掠比城主府更甚,城中布衣,十之七八皆死于北莽军队之手啊!!”
城主府的人,尚且如此,遑论浅显子民了!
他是天月国的人!
少年的这句问话,不但是问在了将领内心,更问在了四周围观过来之人的脑海里。
人群中的那名大氅遮面的女子见状,黛眉刹时闪过一抹冷冽的杀机,口中不住低哼了一声。
隆隆滚滚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从北方城外方向,吼怒而来。
将领神采微微一变,怒声低喝:“你算个甚么东西,也敢指责本将!”
楚然抬剑直指城主府世人:“我天月国将领,当以天威大将军为表率!大丈夫更当手提三尺剑,保境安民,驱除外侮!可你等竟行此卑鄙之事,岂配为人!”
就在这时,本来瘫软在地的女子,俄然站起家来,直接跑到楚然跟前。
将领皱眉道:“是又如何!”
“我……”
“快跑!”
“谁来攻城,他们就是哪国人?”
狗蛋还想说甚么,却被楚然摆手压下。
战阵师的战阵图,极其希少且贵重,平常人底子打仗不到。
一句话,如震雷般,在世人耳中隆隆作响。
将领道:“贱民无国籍!”
楚然话音渐冷:“你作为大荒城城主府将领,疏忽部属对城中子民烧杀劫掠,苛虐妇女,你配得上你身上的这身铠甲吗!”
仿佛人们对这类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嘭!”
也是,没人敢等闲获咎一名战阵师。
天空之上,无数灵力喷薄的火箭,密密麻麻如同蝗虫普通,飞入城中。
转头一声低喝:“我乃天月国之人,虽无太大才气,亦愿为国斩敌,振国威!有愿随我一起的,便随我一起杀向北门,抵抗外侮!”
虽有惊呼连连,却并无太多慌乱。
“撤,快撤!!”
就连楚然面前的城主府世人,听到这个声音,也刹时放弃了攻杀楚然,而是停在了原地。
也不晓得这到底是大荒城城主府的哀思,还是身为大荒城子民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