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汉女,她腆为外室,或下作,或不知耻,却不因是汉女。
现在他一番风顺,却展转说愁,只是仿效先人罢了。文章做得好,偏巧天子不喜其空洞,李明微垂了下眼,淡道:“少年民气性,大略都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待经些变乱,也便成熟了。”
“杨公子。” 吴臣毅拱拱手,又看他身后女人,才要说话就听小厮提示,“女人是杨公子义妹,姓李。”
她应是,心头却一片欣然,约莫襄郡王说得对,指婚今后,她或许也不出不得宫。
他又行几步,跟着步步念叨:“树蔼悬书阁,烟含作赋台。河鱼未上冻,江蛰已闻雷。美人宵梦著,金屏曙不开。无缘一开口,空酌万年杯。”1
说着抬了抬手。
他看过来,眸中闪过一丝冷傲,蓦地就想起了长春宫那株遗世的白海棠,亭亭玉立,绝世出尘。
她一笑,而后便不再开口,至最后吴臣毅提笔结诗,又得佳句,自少不得一番追捧。
天子一哂,寥寥道一句“走吧”,她便会心,随他悄悄离场。
却听身边一声轻笑,她微一侧目,便听他道:“诗是好诗,可惜其人空伪。”
“好一个‘点素早惊梅’!”底下一片喝采之声,“妙极!妙极!”
吴臣毅写完,却已不见二人身影。不由憾然,一味与这些俗人对付,却还未及与那女人说上两句话。
她测度天子心性,约莫如许的人今后才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