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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琴音当中皆是带有奇特的势与意,单从大要而言并没有甚么高低之分,只是琴音分歧,便代表着心中的道有所分歧。二者互有分歧,但却并非完整对峙,而是相辅相成,若流水与高山普通,一静一动,看似是两种完整分歧的意象,但当两种意象合为一体时,倒是能奏出这人间千百年都不成有的绝代绝响!
他悄悄地看着她,她也一样安静地看着他,两人目光对视,很久无言。
那操琴女子却已瞧见了秦苍的身影,一边操琴,一边笑道:“公子既闻琴音而来,必是精通乐律,何不当场而琴,与我共奏一曲?”
“宿世?此生?我却不信宿世,只信此生!”
他却只是悄悄地鹄立在原地,没有上前叨扰这名操琴女子,也没有收回任何声音,似是不想影响到这阵清净深远的琴音。
凡尘少乐事,举杯多超然。
“何人操琴?”
女子笑道:“琴心剑魄,自古便是一体,学剑便是学琴,喜剑便是喜琴,又何来琴剑两说?”
秦苍微微一怔,过了半晌以后又是点了点头,似有所思。
不问东君安在,不寻有无长生。
归深谷中人如画,尘凡路上多牵挂。
仗义每多屠狗辈,多情最是催人泪!
只求称心平生,诸事由我。
即便是秦苍,也是不由得看得入迷。
秦苍想起了在归深谷中为他与她写的那首曲子,词由他作,而曲则是由她谱。
如此约莫复行了数百步,直至登上一处山坡,四周的氛围稠浊着泥土青草的气味,格外沁民气神,秦苍倒是得空顾及四周风景,他目光向火线望去,便见一女子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一把外型古朴的七弦琴,她素手纤细,如同翠绿白玉,常常在琴弦之上划过,便是有一道美好音符回荡开来。
琴音阵阵,也是与六合天然相合,但女子的琴音走的是安静之道,秦苍所走的倒是广博之道。
三生石边,何如魂断。
沉默却又暖和。
苍雪苍雪,天北风已起,月轮终洁白。
“埋头!”
轻风拂过,将他面前的一丝黑发吹起,秦苍目光望去,看着面前的操琴女子,眼中的迷离之色倒是愈发浓烈。
仗剑歌狂,醉倚雕栏。
寒光慑人,照我影单。
秦苍话音落下,亦是席地而坐,手中灵力悄悄开释,转眼之间便是有一把七弦琴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