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道:“好,这就解缆。”叮嘱少宫五杰道:“我此去黑蛆教老巢,你命天椿、晴和爷爷代理国事。”五杰吓得不轻,齐声道:“国主乃万金之躯,岂能等闲赴险?”
盘蜒喊道:“蒙山!这便是你的祭坛,你的教址么?黑蛆教堆集财帛,便是为了赡养这很多活人,这些活人再赡养你那主子么?你当真是一代人杰,竟有这等绝妙精美的主张。”
盘蜒出得半春皇城,发挥身法,钻入崇山峻岭,高岗大川,只一会儿工夫,便奔了数十里路,浑身真气震惊,好像洪荒之水。
天心“哼”了一声,说道:“他剑上恶灵害死我天剑派十多位妙手,罪大恶极,决不能宽恕。他夺走此剑,委实极其凶恶,稍有不慎,他自个儿也会中咒而死。我们非得禁止他不成。”
五杰中的大哥说道:“他夺了仙殇剑,已然远去了。部属无能,追不上他。”
张千峰反倒平静下来,不慌不忙,笑道:“贤妹,以师弟的性子,岂是那莽撞行事,自寻死路的笨伯?”
张千峰道:“他夺剑而走,或许自有筹算。是了,他不想再令我二人涉险,故而独闯那藏尸谷,或许他想仰仗此剑指引,以恶制恶,击败那蒙山仙使。”
盘蜒问道:“仙殇,这是你的手笔么?”他哈哈大笑,身子柔滑,好像软骨的毒蛇,越钻越深,斯须间已到了深处。他一双眼瞪得极大,全部脸是以扭曲,微光当中,他见到山洞中瘫软着、深埋着、镶嵌着、倒挂着许很多多的活人。说是活人,倒也并不铛铛,这些人并未死去,但也已无可挽救。
张千峰吃了一惊,披上袍子,出来问道:“盘蜒做了何事?”
她虽败稳定,立时凝集心神,感知盘蜒那柄剑,意欲停滞他那剑意,将这长剑夺过,不料浑身一个激灵,只觉那剑上剑灵严肃厚重,本身不但降服不得,反而寒意遍体,脚下酸软,盘蜒又一剑刺向她额头,噗地一声,划破极浅的伤口。幻灵真气由此入脑,天心目炫狼籍,心潮起伏,再转动不得。盘蜒顺势一斩,劈碎铁窗,眨眼间已不知去处。
天心回想方才两人比武数招,心中愈发不甘,更加愤恚。本来以她身上工夫,盘蜒毫不能是她敌手,但是不知为何,他手中那仙殇剑内竟平空生出一威势浩大的剑灵来,更赛过“非花非雾”很多,压抑她那兵刃,令其发挥不开。即使如此,天心也仍有取胜之道,她想要掌控那仙殇剑剑灵,却又再度失手。瞬息间,她最对劲、最神妙的工夫被仇敌所破,心慌意乱,手脚迟缓,被盘蜒顺势击败。
盘蜒默想这藏尸谷,脑中天然闪现其方位,仙殇对此地极其熟谙,盘蜒已然得知,无需占卜。他花了两天光阴,来到一处雾气稠密,草木遮天的池沼地中。此地覆盖极广,泥沼连绵百里,若要找到黑蛆教本源地点,倒也并非易事。
天心知盘蜒掌法短长,刀法精美,倒是头一次见他使剑。她对世上各派剑法见地极高,但此时却看不出盘蜒这一招深浅地点。她挺起长剑,再使一招“白璧无瑕”,剑意直指盘蜒各处,当真灵动至极,盘蜒蓦地变招,身在半空,剑光如雨般洒落。
张千峰道:“我与你同去,师弟对我有恩,我不能袖手旁观,不然也没法向我师父与门徒交代。”
天心咬牙道:“这混账骗得我好苦!好生不知好赖。他有话好好对我说了,我岂能抱怨他?他一意孤行,可别把本身真害死了。”说到气苦之处,不由得双目红肿,泪水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