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昨神采乌青,更未几话,身形一闪,再使出“小干枯掌”,双掌如风雪,如暴雨,如波浪,如山崩,源源不断朝东采奇袭来,东采奇竖起寒星剑,一招“蛇伯雪岭”反击畴昔,她此时功力百倍于往昔,这大雪球足有三丈径长。群雄见此异状,惊叫起来,偶然间朝后退开几步,很多人脚下拌蒜,人仰马翻,摔成一团。
清昨不知方华已死,皱皱眉头,暗想:“自昨夜起便找不着方华师弟,莫非他公然叛变了暗谷师尊?”
盘蜒喃喃道:“他这工夫残破不全,违背人伦,怕是从那神功中拾些边角料来练。但摸石过河,一定不成。”
清昨干笑道:“我苦朝派也算作削发人,不得等闲干预凡人争斗,故而我易容而来。小师侄,你说你那工夫是我同侪所传,不知那人贵姓大名?”
那是我运气好,如果我资质平淡,家破人亡,受尽屈辱,又岂能断言不会走上他的路?
盘蜒摇了点头,说道:“我再放你一马。”
盘蜒已走到他跟前,俯视着他,郭小陵闭目半晌,再睁眼时,神态还是凶恶,他道:“你晓得我受了多大苦吗?你杀我轻易,我反而摆脱了。”
郭小陵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倒,他气势已去,悲伤又生,他哭道:“我想做...堂堂正正的男儿,但....但我练了这该死的工夫,我需和人亲热才气....才气增加功力。这....欧冶子,这六十多岁的糟老头,我变作这副女人身躯靠近他,他瞧上我,将我当仆从般对待。我恶心极了,疼痛极了,没一刻不恨本身为何活在这世上,你杀我啊,你为何不杀了我?你若将我杀了,我反而....反而感激你。”
盘蜒哼了一声,驱除邪念,一掌将欧冶子尸身烧成灰烬,扬长而去。
盘蜒道:“你不怕死?我平生从未见过你这等怯懦畏死之人。你想用激将法激我不杀你么?”
盘蜒低声说道:“伶人千变诀?这工夫好生古怪。”他似是自言自语,声音中有一丝畏敬。
群豪皆更方向东采奇,闻言皆拥戴道:“是啊,你这不僧不道的怪人,既然冒名顶替,藏头露尾,有何脸面再争夺这盟主?”
沙乍心下大恨:“本派武学,毫不过传,是谁胆敢....”顷刻神采凄厉,怒道:“是哪个叛徒....”话一出口,怕泄漏身份,立时闭嘴。
回到擂台,见东采奇与沙乍劈面而立,东采奇恭恭敬敬,施以长辈之礼,沙乍闷声不响的还了一礼。东采奇道:“大师,长辈获咎了!”
两人功力相持,喀剌剌一声,那大雪球炸裂开来,寒气森森,流转回旋,但清昨那小干枯掌实在过分奥妙,将那寒气一裹,反朝东采奇送去。东采奇惊呼一声,心下镇静,消去寒星剑,使“阴阳六合掌”抵挡,两人隔着十丈远,当中真气挥发,光影耗费,似有巨龙搅动,地蟒翻身,石块纷繁消逝,尘沙滚滚升天。
有人喊道:“采奇盟主!采奇盟主!”世人跟从喊声,陆连续续叫唤开来,声音震耳欲聋,激动听心,更有人取下数面大彩旗,用力挥动,以滋长阵容。
此言一出,群雄皆感惊奇,又引发一同喧华:“本来他是万仙苦朝派的妙手,难怪这般了得。万仙一门,武功确赛过尘寰远矣。”
蓦地间,她耳畔响起盘蜒声音,说道:“使‘大干枯掌’。”
东采奇心想:“大干枯掌?那是甚么?”一顷刻,盘蜒血中灵知涌入,她顷刻大彻大悟,心中开窍,已想起那“大干枯掌”工夫的妙法。盘蜒数月前曾与暗谷过招,于绝境中习得大半“大干枯掌”招式,固然不全,但以之对付小干枯掌,天然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