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道:“这神龙叫做‘蜃’,传闻海上渔人常常被这蜃所造幻景所迷,在幻境中失落数十年,随火线才找回家中,却常常物是人非。你多次得它相救,莫非真是仙女么?”
陆振英猎奇问道:“甚么奇特了?”
盘蜒临时使出幻灵真气,窜改形貌,本身脸上罩着一层黑厚髯毛,变得五大三粗,大腹鼓胀,而陆振英则成了面黄肌瘦的少年,她眼睛又大又美,盘蜒便令她眼上长出伤疤,髯毛稀稀落落,衣衫也变了模样,这么一来,两人面孔全非,陆振英不由心悦诚服。
谁知那“蜃”低吼一声,蓦地增速,两人站立不定,相拥跌倒,恰好跌在龙鳞当中,那龙鳞如同屏风般将两人挡住,固然坚固,但倚靠在上,倒也不觉疼痛。
陆振英嗔道:“你这不是骗神龙前辈么?千万个响头,磕了百来个,你早就头破血流了。”
陆振英装出愤怒模样,说道:“代价太贵,你当我杀鹿山的豪杰是好相与的么?再敢相欺,谨慎我这位兄弟‘冰脸铁拳’部下无情。”她头一回装出匪贼模样,只觉声音古怪至极,大感风趣,心下悄悄好笑。
盘蜒道:“我要抱你十天十夜,如此方可心对劲足。”
陆振英啐道:“君子抑己随人,那里会占旁人便宜?”
盘蜒昂首望天,大喊道:“神龙大人,多谢你互助之恩,毛虫盘蜒铭记在心,此后必替你立长生牌位,每日膜拜烧香,磕千万个响头。”
陆振英听出是盘蜒声音,当真如身后还魂,一转头,见盘蜒正盘膝坐在她身边,身上湿漉漉的,陆振英尖叫一声,扑入盘蜒怀中,脑袋用力在他脸颊上磨蹭,哭的如大雨滂湃,泪水不尽。
两人眼下打情骂俏,全无顾忌,一起其乐融融,只恨不得一辈子在龙背上独处,那猎林见两人密切,也上来凑热烈,用鼻尖触碰大家脸庞,更惹得陆振英欢声笑语,盘蜒大惊小怪。
村汉大骇,朝盘蜒望了一眼,见这壮汉满脸横肉,只怕不但杀鹿,还会吃人,忙道:“我...我这就去取。”回屋半晌,拿出两件衣物,皆是男人款式,倒也整齐称身,陆振英心想:“如此无妨,戎服都穿过,何况布衣?”哈哈一笑,说道:“算你乖觉!”取出一两银子,交到村汉手上,村汉唯唯诺诺,满头大汗,逃也似的跑开了。
陆振英顿时信了,说道:“它....它救我两次性命,对我恩重如山,我该如何酬谢?”跪在地上,朝白龙叩首道:“蜃先生,蜃前辈,你为何待我这般好?我陆振英若不弄明白,心中委实难安。”
陆振英见他说的英勇恐惧,心下暗赞,却见盘蜒五体投地,如毛毛虫般拱到神龙角旁,说道:“这位标致漂亮、天神下凡的斑斓神龙大人,鄙人乃你身上一条毛虫盘蜒,求你可否在百忙当中,将我们在陆腾放下?或者找一处有海港的岛屿,我们好自行乘船畴昔?神龙大人恩德盖世,毛虫我此后必躬身舔痔,把屎把尿,酬谢您的恩典。”
盘蜒道:“莫非吃喝拉撒都在我身上?”
只是盘蜒这把戏极耗心血,只能持续半个时候,不然便难以逼真,马脚百出。
盘蜒捂住脑袋,大声道:“女人仙颜非常,做甚么都有事理,这叫美人之道,更大于天。”
陆振英紧紧拉住那巨龙龙角,仓猝四顾,见猎林被龙鳞卡住,一时也掉不下去。她虽本身离开险境,但想起盘蜒,当真悲伤欲绝,正踌躇着该不该放手坠海,跟随他而去,却听身边有人大喊:“你可放手,这龙甚是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