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走近,护在罗芳林身前,神采慎重,已不复先前宁定,罗芳林低声问道:“此人....此人怎会成了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盘蜒奋力一跃,拦住幽丛来路,一刀斩出,幽丛当空一转,手臂一甩,他这胳膊骨头断的干清干净,仿佛一条链鞭,又快又准,盘蜒稍一缩手,幽丛已绕到盘蜒身后,波波声中,飞刺如箭,盘蜒腰腹中刺,从体内洞穿而过,他哇地一声,伤口中鲜血狂喷,坠落在地,顷刻间脑中只想:“这幽丛功力之高,更胜于雨崖子师父,只怕与鲲鹏师叔差未几了。”
罗芳林鼓足勇气,说道:“你瞧瞧你眼下处境,莫非还不清楚么?只要你稍稍一动,立时被千刀万剐,万箭穿心,斩成肉酱。”
莲国将领大骇,喊道:“放箭,放箭!”
罗芳林点头道:“此人深陷重围,尚且不惧,我们怎能如此怯懦?”因而问道:“你叫甚么名字?为何拦我来路?”
将领道:“模样极其奇特,公主可要见见?此人毫不能为害。”
蓦地间,那少年咧嘴而笑,双目冒着黑烟,神采如同鬼怪,他道:“我乃万仙血云,来此与我那朋友盘蜒会面,不知他眼下那边?”
血云喊道:“说得好,万仙本就该见死!但我却死不了。”一闪身,浑身真气激起,砰地一声,竟从掌力中生凸起来,幽丛微微点头,双掌连环反击,掌力挡住数丈,宛如许多千斤巨石轰在地上,但那血云身上罡气浑厚,行动似乱似理,毫无规律,忽而正,忽而邪,快如龙马猎豹,令人捉摸不透,总能惊险避开幽丛招式。
柏欢啐道:“我便瞧不得你对其他女子密切,二哥,从今今后,我再不睬他,只至心真意待你好。”
盘蜒点头道:“我也不知,但此人伤害至极,王妃速速将他杀了。”
幽丛道:“这女子....似是仆人一向在找寻之人,我需禀明仆人,决不能伤她分毫。那巢国国主只要我们令东采英归降,并非定要拿住这女子,我们不交此人,他料来不敢硬索。”
罗芳林问道:“那人是何模样?”
容八志道:“这婆娘仙颜得紧,不如让我亲上几口,摸摸身子。”
罗芳林急道:“仙家!仙家!”她心神大乱,奋力顺从,拳头挥向幽丛,幽丛毫无防备,挨了她一拳,俄然身子一晃,内力被罗芳林接收,他目光惊奇,手指虚弹,罗芳林手腕巨震,顿时脱臼,再有力抵挡。
容八志抢白道:“我乃开阔荡的小人,心直口快,却只说不做,心机纯粹无垢,四妹何必多心?”
盘蜒面无人色,说道:“此人未死,我这宝刀锋锐无匹,当世罕见,却剖不开他的头颅!”
梁琼嘲笑一声,说道:“那你方才说甚么话来?四妹,此人赋性难移,随口一句话,便透露其劣性。”
莲国将领道:“让那四人速速让路,不然拿下鞠问。”
罗芳林心头一跳,暗想:“公然是他。”稍有害怕,但仍问道:“先前中间派人暗害于我,未能得逞,现在落于我手,另有何话说?”
另三人齐声说好,翻身上马,正要拜别,却见有一少年徐行走上,挡住四人来路,那少年非常清秀,但神采阴鸷,一身黑衣,间或有黑气缠绕浮动。
便在这时,那幽丛断头蓦地扶正,已与身躯重新融会,随后足不动,手不抬,但听“铛铛”声响,那重重铁链已被他内力震得寸断。
幽丛森然道:“你是何人?工夫倒也不差。”他与这少年过了一招,自忖若尽力以赴,固然颇耗力量,但定能取胜,是以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