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道:“好。”走到大桌旁,见桌上摆放一张蛇伯周遭五十里的阵势图,这汉南村位于蛇伯东南三十里处,而先前群妖安营之处,则在蛇伯东北五十里。
盘蜒听她开口,不啻于圣旨,只得答道:“前辈放心,我活蹦乱跳,一起承平,前辈美意,好生令人感激。”
陆振英奇道:“那你为何频频放她走?你若真是她叔叔,更要好好拉拢她,管束她才是。”
泰慧听他语气戏谑,不由气往上冲,但想起方才那小鬼附体的一幕,又惊骇非常,她暗咬银牙,思忖:“我先解开这金玉剑的奥妙,等武功远胜于他,再行复仇不迟。”计算已定,反而朝盘蜒娇媚一笑,说道:“叔叔说甚么笑话,我能打你甚么主张了?”说罢盈盈见礼,悄悄一动,已然远遁。
盘蜒道:“将军先前曾有过此忧,怕城主兵败的凶信传出,邻国趁机偷袭。现在我卜算一卦,曰:‘其心不死,全军比武’,我便推算那俦、郭二国仍不断念,必拿我义妹与扬明公子。俦国兵力全失,难觉得祸,则必以郭国为主。他们行军在外,只怕仍不知蛇伯已被妖国所灭,我们可来一招‘隔山观火’之计,引妖军与郭军相互残杀,我们可坐收渔翁之利。”
盘蜒将她放下地,两人相互搀扶,走入营地,有守将认出二人,忙引他们去见东采英,东采英大喜过望,说道:“听闻二位被众妖捉走,我正不知该如何救援呢。”
盘蜒道:“眼下铛铛,倒也无妨,但我有言在先,我另有要事未办,其间大事一了,我便辞去这职务,你不成推三阻四,硬要挽留。”
东采英哈哈大笑,说道:“我赢啦,我赢啦,盘蜒,还不快叫我爹爹?”
陆振英打趣道:“你别说,你这侄女倒也当真敬爱,我们几次三番与她作对,我确有些喜好她了。”
东采英看人奇准,用人不疑,这些光阴对盘蜒智计极其心折,当即承诺道:“全由得你了,只要智囊一声令下,我毫不游移,定然照办。”
盘蜒道:“义妹此言差矣,这丫头年纪实则比你大很多了,心机更是灵敏,你若对她失了戒心,立时便有大难临头。”
陆振英见他惫懒混闹,作势要打,盘蜒东躲西藏,陆振英也捉不住他。
盘蜒问道:“张仙家伤势如何了?”
东采英说道:“我五人已合力替他运功疗伤,而大哥他多么功力?眼下已无性命之忧。但何人武功这般短长,能将大哥伤成如许?”
霜然惊诧问道:“甚么爹爹?”
东采英听他这战略满是占卜所得,不免稍觉可疑,但既然他奉盘蜒为智囊,自不肯违誓,因而招来那豹脸剑客,说道:“斑圆师父,还请你去雪桃崖,找隐蔽处躲着,如有雄师行过,速速回报。”
东采英将大营扎在山中,安插规整,可进可退,似与山地融为一体。盘蜒赞道:“这二公子行军布阵,确切有一套,比他老子高超多了。”
东采英悄悄心想:“我本成心防患已然,智囊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广秧石窟离此有四十里地,他招来部下那鹿女师父,说了几句妖国话,那鹿女承诺一声,立时飞奔而去。
东采英点头道:“我已拜盘蜒先生为总智囊,他的意义与我普通。”
东采英怒道:“我这慈父性子宽大,故而听儿子的话,孩儿莫要多辩,这就定下名分吧。”
盘蜒笑道:“她比你狡计多些,比我却还差得远。你义兄满腹经纶,晓得天文地理,恰好拿这丫头练手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