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捏捏她脸颊,道:“行走江湖,自少不了扯谎蒙混,但大事上不成欺瞒亲朋家人,明白了么?”说干休一绕一拨,尤儿似被一气球裹住,缓缓飘出,众侍卫赶紧将她救下。尤儿一转眼,见盘蜒不知去处,心中大悲,蓦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脑筋里天马行空,奇思妙想,缓缓止住哭泣,板着面孔道:“归去找娘亲,叫血云叔叔、红衣蝠卫来捉他。”
盘蜒当即想道:“这或是某邪教风俗,杀人以后,非以此献祭邪神。蝉鸣仙长暗中交给我玉盘,此事本应无人得知,可我今早交差,晚间杀手立至,要么在万仙山海门中有细作猜到此事,要么...要么在蝉虫寺中,本就有那邪教特工。”
非戒森然道:“你若不说第三块玉牌下落,我们便活生生剖出你脏器来,要你非生非死,受尽折磨。”
世人听她说的异想天开,皆莫名其妙,但见她无缺无损,绝非受・辱,纷繁如释重负,皆感捡回一条性命。
非戒嘲笑起来,非桂又收回一声惊骇绝伦的惨叫,喊都:“无常师弟已死,你们为何....这般折磨他?”
盘蜒打出寒冰掌,遣散炽热,探入隧道中,两旁石壁上尽是焦痕,又暴露很多构造圈套来,却已尽数烧坏,启动不得。
盘蜒心想:“我已拘她一夜,悉心教诲,只盼她将来不至于....如我这般...犯下错误。我福缘陋劣,与她相处好久,老天已待我不薄,不成留意过分,以免害了她。”说道:“我送公主一程,归去找你奶奶。”不由分辩,已将她横抱在手上。
非桂沉吟半晌,笑道:“师弟过分陈腐,佛曰:‘生则苦,死则脱。’师弟数十年修禅,莫非始终未解佛祖真意么?”
罗冉想起一事,说道:“那血云相国与此人传闻是兄弟之亲,多数会包庇此人。”
尤儿咬牙想道:“我非将他抓住,他恐吓我,打我屁股,这些旧账,定要算的明白无误。哼,我要他一辈子变作那小哥哥...不,最好他白日是这俊叔叔,早晨是俏哥哥,教我读誊写字,陪我打拳练武。”
盘蜒赶回那蝉虫寺,隔着树林,见黑夜中火光冲天,烟雾升腾,盘蜒吃了一惊,心想:“我只顾着逗她高兴,可忘了端庄大事!”蓦地运功,瞬息间已回到庙里,只见一佛塔被火焰吞噬,红光翻卷,从各层中喷出火蛇。一众和尚忙着打水灭火,可火势实在太大,周遭又无水龙等器物,只能眼睁睁看着佛塔烧毁。
又听另一人喝道:“你说说清楚,甚么叫‘祭奠童男童女’?”又是无常老衲的嗓门。
无常僧暴跳如雷,大喊道:“甚么狗屁屠龙佛?我看定是个大奸大恶,罪行难数的魔头!我佛慈悲为怀,岂能做这等令人发指的活动?便是说上半句,也是罪恶了。”
罗冉、罗响悄悄叫苦,但却违逆不得,他们不敢再扰祖母清修,只派一人知会,便返回镇上,在一富豪府上住下,依尤儿所言,张贴布告,招募江湖妙手。
尤儿恨恨说道:“我决计放不过你....”顿了顿,暗想:”我这般吓他,他岂能被骗被捕?”笑嘻嘻的改口道:“你随我回宫吧,我定会好好待你,让娘亲重重犒赏。”
非桂颤声道:“你们杀了....无常师弟?非忽,非戒,你们...你们本来真是那....邪教门徒,你们....好奸猾的手腕...”
想通此节,盘蜒跃下楼去,返回大堂,稍稍推算一番,公然立有所获,见一堵墙烧塌了半边,暴露一条焦黑隧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