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不断蹄,一起疾行,约莫三个时候,来到那羽皇神像山谷外,只见前头有一圈树林,零分离布,混乱无章,他曾来过此地,见状一愣,心想:“这树林与以往大不一样,仿佛被砍伐过了。”不虞有他,率军入内,径直朝里赶路。
赵杰累了一夜,再也支撑不住,当即停下安息,命人捕猎烧饭,闷头呼呼大睡,睡至午后,再度进军,还是毫无眉目,目光所及,只觉到处不一样,绝非在原地绕圈,但这鬼林子便是没有绝顶。
盘蜒等诸人散去,心头生出些许发急,他昂首望着那羽皇巨象,见他身披羽毛般的铠甲,面貌受风吹雨打,早已恍惚蚀损。
而这师海癖好令人发指,他专收死在酷刑之下的灵魂。他勾引冥坤前去妖国,担负狱卒刑吏,催他丧芥蒂狂,便是为了寄魂于此人身上。
赵杰奇道:“甚么事如此要紧?”
盘蜒说道:“冥坤,你公然听话。”
他感到师海来了。
盘蜒闭上眼,凝神感知周遭三十里的景象。他借助军队砍树搬石,在外头树林中布下太乙迷魂阵,以之困住俦国夫人翅膀,让他们团团乱转,临时到达不了此处。而除此以外,他仍有多处大阵,用以查探内奸袭来。
盘蜒说道:“你有本领杀我么?你到来尝尝看?”
以是盘蜒盗走此人手札,便是为了弄清此事。
赵杰笑道:“多亏姐姐提示,不然可要白跑一趟。姐姐放心,我这支雄兵当中多有妙手,皆是破钞重金从各国招募而来,此人只要眼下不走,已然插翅难飞。”停了停,色・迷・迷的朝俦国夫人望了一眼,又道:“我若替姐姐扮成此事,姐姐赏我些甚么?”
众将士早憋了一肚子火,无不奋勇抢先,迈步冲锋,未几时走入谷中,只见盘蜒坐在巨象之前,四周并无旁人。
冥坤微微一惊,见盘蜒身后有雄师蠢蠢欲动,却也不放在心上,道:“我早不受万鬼束缚,本日来此,便是为了取你性命。你即便有所防备,找来一群乌合之众,在我眼中,又有何用?”他武功高强至极,在数万人中取人首级,毫不难堪,何况盘蜒就在近处,早难逃他手心。
盘蜒笑道:“我刺你心脏一剑,令你几乎变作死狗,你气度狭小,记恨不忘,我莫非瞧不出来么?我漫衍动静,说我在此建庙,便是为了让你晓得。你动静公然通达,不出十天,乖乖赶来,万鬼莫非准予你超出那冰墙么?”
盘蜒手指一颤,立时解开了密林中的神通,因而幻象消逝,那赵杰的兵马由此脱困,世人欣喜若狂,大声呼喊,那赵杰望向山谷,哈哈大笑,说道:“就在里头,给我杀出来!”
领头校尉大吃一惊,说道:“智囊,你这神庙不消建了?就这乱糟糟的木头,那里像个模样?”
盘蜒蓦地仰天大笑,顷刻间风起云涌,六合变色,冥坤惊奇不定,满身紧绷,森然道:“你笑甚么?这又是甚么邪法?”他感知盘蜒内力并不浑厚,此时景况诡异,并非妖力仙气所至,而是另有秘术。
阎王们各司其职,有的收死于兽口兽爪之下的死灵,有的则偏疼殉情而死的哀魂,有的爱好丑恶暴虐的心魄,有的则独好纵・欲身亡的风骚鬼。
冥坤眼现愤怒,问道:“你安知我要来?”
这山谷间阵势并不庞大,穿过树林,便可赶至谷外,入谷后再行不远,便可见到那羽皇神像。谁知赵杰一入此中,四下一片暗中,月光晦暝,树影如鬼,他生性胆小妄为,稍觉奇特,但也不惊骇,认准方位,只顾着往里冲,谁知一向走到天明,还是未走出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