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没好气道:“对本身狠心,对旁人更是狠心,我瞧这群苦修士比中原贼秃更有古怪,这庙里定有乾坤。”
羚羊苦笑道:“你哥哥杀出血路,突入我庙,但老衲已被人所害,灵魂逃到这羚羊脑中,他苦寻无果,便下山去了。”
东采奇道:“神子武功即使惊人,但他单身一人,一定能闯上山去,多数知难而退了。”
盘蜒身上披发香气,如有若无,好像兰桂,令民气神安静,暗生高兴。过未几时,盘蜒展开眼,眼中神采奕奕,不复倦怠。他道:“老身借六合灵气,功力已复,两个小娃娃莫要担忧了。”
她低声对阿道说:“我们如若硬闯,倒也能闯得出来。”
阿道叹一口气,说:“阿瓦师父,瞧此地景象,他多数凶多吉少啦,或也已成了妖怪。”
盘蜒打起精力,指着一块大石道:“我们在那石头后躲藏起来,那老衲敌友难料,不成冒进。”
东采奇笑道:“师父所言,总大有事理。”内心却不觉得然。
老衲道:“我早已在此,诸位为何视而不见?”
来到大殿,借着暗澹月光,一尊红佛像跃入视线,这庙中尽是黑泥黑灰,似是和另成心为之,唯独这佛像通体血红。佛脸一半安静,一半气愤,一半如佛,一半如鬼,眉间一双佛眼,臂上有十二条手臂,手臂上皆捏着惨死者。
阿道看看东采奇,又想想本身那哥哥,心下彷徨,暗想:“遵循祖规,我与哥哥非结婚不成,但....但汉人书中所说,兄妹这般,乱了人伦,毕竟不当,而采奇公子呢?他对我如此和睦,是否也将我放在心上?”
东采奇指着佛像道:“这哪是佛?倒像是冒充佛的妖怪。”
阿道、东采奇脸上变色,各自凝神防备,盘蜒道:“老衲人,你躲在那边?”
东采奇叹道:“在这荒山野岭为僧,真是苦不堪言。”
阿道又问:“那有没有一名斯图王子逃到此处?”
东采奇道:“佛是慈悲脸,慈悲心,但这佛像却凶巴巴的,倒像是天国的阎王。”
阿道说:“那庙在半山腰,藏在两面大石壁以后,极不好找。”
不久来到那老庙背后,翻过庙墙,见一栋栋黑乎乎的庙殿庙堂,范围弘大,只是皆年久失修,残破不堪,藤苗弯枝穿透石壁,各处发展,屋檐仅能勉强挡雨。
老衲叹道:“他到了山下,引我这些....身形窜改的徒儿追逐,逃入荒凉里去了。”
阿道却问:“那里有甚么气味儿?为何我闻不到?”
盘蜒回想当年泰远栖书中所载,遵循死者模样,别离取下,放在呼应手中。待安排安妥,佛像前喀喀作响,裂开一乌黑如墨的大圆孔,盘蜒以幻灵微光一照,见下方有一门路。
三人在大石后藏起,东采奇探头张望,见山路蜿蜒向上,虎妖狼怪遍及其间。众妖也不相互厮杀,更不与其他野兽啰嗦,只是苍茫走动。
盘蜒凝神卜卦,说道:“我们可绕至山坡北面,那儿有绝壁,可攀爬上去,潜入庙里。”
东采奇背负盘蜒,紧跟在阿道身后,绕过丛丛草地、层层树木,不久找着一山谷,众妖怪虽奔行也快,但如何及得上这两人轻功?不久已被甩开极远。
老衲声音苦楚,他道:“这....这并非全数,三位左手边仍有房屋,可到此中一观。”
东采奇敬佩道:“这些和尚,可比中原那些贪财和尚要强很多啦,这才是真正的削发人。”
盘蜒道:“老衲人,你还不现身?”
盘蜒暗想:“这老衲考我来着,修罗非天,修罗非天,非天者,地底也。这雕像有十二条臂膀,当是十二个阎王领地。”他靠近一瞧,见手臂上刻有字样,乃是十二个阎王称呼,每条手臂上对应死者却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