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女人尚未进殿便闻声有咳嗽声从殿里传出来,待到她走进殿,却见青丝面庞暗澹,手中的红色丝帕已被鲜血染红。
李丝丝早已湿了眼眶,她用纸巾将泪水擦净,道:“比来泪腺太敏感,让您见笑了。”
青丝嘴唇微启,似另有话要说,倒是任何声音也发不出来。
“真的!只可惜青丝恐怕……”再也等不到那一天。
将军曾做的那些忙不过来的事,没空管的事,正在做的事,都有青丝。
青丝煞白着一张脸,艰巨的挤出一丝笑容,衰弱的说:“孟女人,你如何有空来将军府?”
李丝丝平复情感,问道:“厥后呢?将军可有喜好过青丝?”
我终究要死了吗?
放弃非一下就能决定,而是日积月累,身心俱疲,才想要放弃。
眼皮愈发沉重,身材愈发觉着乏力。
手腕上多了一道划痕,青丝看着疤痕,有力的笑笑:“将军,你若只是想要青丝的骨肉,只说一声罢,何必趁青丝入眠时取之。”
“等你身子病愈,我便带你归去。”
青丝点头:“孟女人,如我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死于我来讲何尝不是一种摆脱……”活着于她而言不过徒添痛苦,倒不如死了洁净。
青丝的身材一日不如一日,孟女人来看她时,她站都没法站起来。
场景再一转,便是将军执剑刺入她身材时,那一刻她想她真的该放弃了。
孟女人方回到都城,只传闻青丝身材衰弱,便想着来看望看望青丝,却不想……
或许于青丝而言,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本来青丝甚惊骇灭亡,只因死去后便再无机遇陪在他身边,现在倒是欣然面对。
“孟女人,青丝想回渔村,你能带青丝分开吗?”曾经青丝待在将军府靠的是对将军的执念,现在这一丝执念终是幻灭,将军府于她而言已没甚么可值得沉沦。
青丝从梦中醒来,眼角泪打湿枕巾,止不住的咳嗽。
在孟女人的认知里,青丝从未曾放弃过任何但愿,现在倒是自暴自弃,委实不大普通,孟女人俄然忆起在他乡游用时经历的各种,想起别人说的话:“这人间最痛苦的非相爱不能相守,而是所爱之人狠狠的在你心上插上一刀。”
青丝素白着一张脸,有力地笑笑,孟女人瞧着内心不觉又疼上几分。
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青丝擦净嘴角的血渍:“孟女人,让你见笑了。”她的声音极其微小。
“孟女人,若青丝不在了,孟女人可否帮青丝找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