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这六个保护固然也是武功极强,练习有素之人,可儿数落于下风不说,劈面的明光甲士明显也不弱,且都精通军阵杀伐之术,一举一动,一进一退,尽皆暗合法度,相互攻守相辅。
“长歌门何时有了你这等年青俊彦?!”
及至舟前三丈,才挥起手中长刀,直直劈下,明显势若惊雷的一刀,却引不起一丝轻风,也不闻半丝破空声,悄无声气地落下。
还是那首高山流水。
一言以后,竟是直接要动杀手,毫不容情。
“铮!铮!铮!”
便见十余精骑如暴风袭卷,扬起漫漫烟尘如龙,由远及近,眨眼便至面前,顿时骑士个个身着明光铠甲,肩披玄色大氅,雄浑精干,端的是马如腾龙,人似虓虎。
“挥弦一曲几曾终……”
而那剑后,竟然真的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如同轻烟凝集,看那表面,竟和青年普通无二。
直似他手中的长刀斩破了空间,直接呈现在老者头上。那刀锋似真似幻,哪怕声气全无,那逼人的锋芒也让人难以直视。
那金盔将见状,冷哼一声,一股慑人夺魄的战意从他那魁伟的身躯上垂垂升起,短短一刹时,竟战意化作本色,周身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血雾,模糊似有亡魂哀嚎。
一道剑芒从青年琴底回声出鞘,却不见他伸手去握,但仿佛有一个无形的人手握起三尺青锋,悬于身边半空,剑芒吞吐不定。
“踏、踏、踏”双腿连踏,如踩高山,溅起漫天珠玉,除了为首大汉外,其他人再次腾空而起,人在空中,如同驭风而行,齐齐劈出十余道冷冷刀芒,向着那叶小舟破空而至。
只不太高山流水可酬知音,也能拒恶客。
抢先一个头戴虎头金盔,脸孔凶厉的宏巨大汉,口中厉喝,骏马尚在疾走,连同十余个骑士齐齐从马背上飞身腾空而起。十余道冷滟刀光,伴跟着锵锵金铁铿鸣声乍起。
朗读声蓦地回荡在平湖中,透着淡淡的闲适微风骚。
“罪人骆宾王,圣后仁慈,饶你一命,竟还敢对圣后口出不逊,诽谤歪曲,罪大恶极,当诛!”
“模糊泰初得相逢……”
“哼!既是狂徒,怎的连名字都不敢留?但是惧过后大祸临头?如果如此,交出这罪人,本将可放你就此拜别。”
“调高和寡,换徵移宫……”
“嗡~!”
刀锋临头,眼看便要被一刀两分的老者,不但毫无惊惧,反而抬起斑白的头,手抚长须,目光湛然,看着临头的刀锋,仿佛那不是要命的凶器,而是甚么风趣的事物。
高山流水曲。
“罡气留形,孤影化双!”
“嗤——!”
十余道刀芒齐齐掠至,斩在气罩之上,竟是收回一声声金铁之鸣,一时候如雨打金盆,络绎不断。
高山险峰,能落雁惊鸿,怒海兴波,可摧命销魂!
赤色伸展到了长刀上,青年本微垂的双眼霍然伸开,两道精芒如若本色。
“怕弹指,唤醒美人卯睡……”
将军长刀仿佛碰上了无形的羁锁,被悬在空中,寸进不得。
十指轻抚,浊音流转,一曲清乐从指尖流泄而出,如见高山之巅,云雾环绕,飘缈无定;汩汩山泉,清清冷冷,淙淙不断。
金盔将脸上那冷厉的神采却初次一变,顾不得再杀人,长刀回掠,向着空中虚处连斩数刀。
流水从山间小溪流泉,变成了波澜壮阔、惊涛万丈的怒海。
那六个保护接得也并非如此等闲,虽将刀芒都拦下,可却都被打得倒飞而去,落下之时,反手在湖面一拍,炸起烟波阵阵,人却也借着这股力道如飞燕回翔,迎上了那十余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