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顿时响起了锋利的呼喝声:“哪个烂心肝的混蛋哪,光天化日的来啰嗦人?门要坏了,门要坏了,停手,停手,混蛋哪!”
老黄狼收起了性子,迈着小碎步,驮着楚天进了乢州城。
楚天笑着从袖子里掏了半块银子丢了出去:“请兄弟们喝茶。无妨,无妨,吞了孀妇家的至公鸡,有阿雀在,天下孀妇联手也不能把老黄怎的。嗯,城里有事?”
‘嘻嘻’一笑,妇人扭动着圆溜溜的腰身大声叫唤起来:“乖女儿们,你们整日里最惦记的楚档头来了!不要睡了,睡甚么睡?等你们死了有得是睡的工夫!来几个活人啊,楚档头来了!”
右眼瞪得溜圆,左眼紧紧闭起,妇人将蒜条金塞进牙帮子里狠狠一咬,顿时眉开眼笑的轻声叫道:“实足赤金,嘻,楚档头发财了哈?出去,出去,一群短折的娘皮子啊,还不从速打扮打扮,楚档头来了!”
明白日的,这条街上却也没甚么人,唯有街头街尾的茶档上,坐着几个嬉皮笑容的闲汉,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着。见到楚天过来了,几个闲汉想要凑上来打号召,却又不敢的模样,远远的向这边含笑点头不迭。
楚天向他们微微点头表示,老黄狼已经吐着长舌头,一起口水滴答的走到了大街绝顶,巨大的狼爪朝着一户院子的清漆小门用力的推了推。
一个满脸精干的中年巡捕分开两个州兵,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抢着给楚天抱拳施礼。
这老黄狼筋骨刁悍、蛮力极大,狼爪在院门上一阵推搡,就听院门‘咔咔’一阵响,差点连门框都被推了下来。门楣上挂着的‘清流小筑’四个自的牌匾更是‘嘎’的一声响,几缕灰尘从牌匾后坠落。
“五成?按例不是二成么?”楚天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走太长达二十丈的城门洞子,是一个足足有两百亩大小的瓮城。
戋戋三十里路程,阿狗驯养的老黄狼脚力很好,一起撒着欢玩儿一样,不到一刻钟工夫,就驮着楚天赶到了乢州城。
秀妈妈笑成了一朵花儿普通,仓猝向楚天应了一声,将蒜条金塞进袖子里,乐颠颠的一起小蹦着去了。
摊开双手,中年巡捕‘嗤嗤’偷笑道:“至于那群镇三山的大爷,楚档头是自家兄弟,天然晓得,那里是我们能对于的?”
“秀妈妈尽管忙去,呵,我只是来找红姑聊几句。费事妈妈送壶茶过来就是!”楚天拍了拍老黄狼的脖颈,老黄狼悄悄一窜进了院子,细弱有力的尾巴一甩将两扇院门紧紧关上,后爪一抬,还把门栓子给挂上了。
楚天挥了挥手,‘嘻嘻’笑了几声,舔了舔嘴角:“十万匹丝缎,乖乖,这得卖多少鱼虾哩?”
笑呵呵的晃了晃袖管,中年巡捕拍了拍气喘吁吁的老黄狼的脑袋,踮起脚凑到了楚天面前:“啧,没甚大事,例行的访拿盗匪。楚氏的一个船队运了二十万匹丝缎,被镇三州的那群大爷强收了五成过路税,楚氏的桑蚕管事正在州府发飙不是?”
也不消人号召,老黄狼顺着院子里的游廊,极其熟稔的向后院走去。
矗立的城门口外,几个身穿黑衣的巡捕混在一队州兵内里,看似懒洋洋的在发楞,一对儿比贼还要狠辣的眼睛,却不竭的在进城出城的人流中梭巡着。
体型比大牯牛还要大一圈的老黄狼吐着长舌头,‘咕咚’一声跳出十几丈远,重重的落在了城门口,几个巡捕突然一惊绷直了身材,锋利的目光敏捷扫过楚天的面庞。
黄土垒的根本,撒上厚厚一层砂石,用碾子滚得健壮了,三丈多宽的官道非常敞亮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