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今后给沈苒找个好些的夫君吧,好让她跳出二房这个火坑。
沈桐映不答话, 内心有些沉闷。
顿了顿,她挤出个咬牙切齿的神采来,劈面露迷惑之色的阮碧秋道:“秋儿谨慎肝,你且坐着,我去措置一桩要事,一盏茶的工夫就返来了。”
此为防盗章 沈家二房。
“出了甚么事儿?”兰池顺口问道。
“迩来京中来了一伙流盗,四周行窃。前一月,这几人只是窃走财物;可数日前,这伙流盗竟将仆人家也一并给……”沈苒微收了声,眼眶愈红,道,“不知兰姐姐可记得?苒儿的舅家……不、不,是姨娘的娘家,有个向来玩得好的表……蜜斯,闺名叫做红罗。她便嫁去了那户人家……”
二房的下人迩来都缩手缩脚的, 比昔日更提心吊带些, 只因肖氏比来内心不顺畅, 逮着点小事便会往大里发作。惩罚下人不说, 还会将人发卖出去,惹得二房里一片民气惶惑。
她晓得肖氏心底烦的时候, 谁接话茬都要被肖氏经验一顿。是以,她宁肯憋着不说,也不肯让肖氏把肝火转到她身上来。
沈兰池靠在床上,号召沈苒来身边坐着,笑道:“白费你还特地跑过来看我。虽我落了水,可却没有大碍,每日还是吃、还是睡。只不过我娘看得严,定要我在房里好好养着。”
那伙流盗四周行窃,到了城东的大户孙家时,因被仆人家撞见,便干脆脱手行凶,将孙家高低十二口人一并殛毙。阮碧秋之父阮迎,便在厥后受命调查此案。也恰是因为这桩案件,阮碧秋才有了嫁入东宫的机遇。
阮碧秋秀眉微结,声音淡淡道:“沈二蜜斯不消说客气话。沈二蜜斯将我叫来此处,必然是有话要谈。你我二人,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看到沈苒出门时那细细瘦瘦的背影,兰池欲言又止。好不轻易,她才止住心底的打动。她是极想伸手帮一把沈苒的,可沈苒到底是二房的人。若她真的帮沈苒在此次逞了一时痛快,那来日肖氏母女便会千百倍地磋磨归去。
兰池闻言,微微一愣。
她又与沈苒细心说了几句,这才与沈苒道别。
沈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吞吞地侧过身去,又朝着大房去了。只是她鞋履落地的时候,有几分不易发觉的轻抖,也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害怕。
兰池晓得,要想让阮碧秋嫁入东宫,这桩流盗案便是关头。可现在在她毫无筹办的环境下,这些流盗竟提早入京来了,并如宿世普通犯下灭口之罪,这又该如何是好?
桐映出了一口气,心中顿时畅快很多。又讽笑了几句后,沈桐映便携着丫环拜别。
“紫檀!”不等紫檀叙出沈桐映做了甚么,沈苒便喊住了她,低头道,“并非是因为大姐姐的原因……还请二姐姐放心。只是迩来京中出了些事,苒儿有所感慨,这才会在兰姐姐面前失态。”
说罢,她一撩帘子,向外大步一跨。
低头间,她恰都雅到镇南王府的小世子坐在戏台子下的第一排,手里捧着把白果嗑得正欢。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懿旨,陆麒阳也刚好昂首,目光与她撞上。
“再赏二十两!”
刚好楼下的戏台子开唱了,那旦角甩了长长水袖,扯着尖尖嗓子唱了第一句,声音转转绕绕,似那丫杈上的黄鹂鸟似的,赢来了合座喝采之声。此中更有几个脱手风雅的客人,争相打赏。
顿了顿,她又叹道:“现在我娘竟不准我来见你,不幸我俩见个面,竟还要偷偷摸摸到这茶馆里来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