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还怕了沈兰池这一个戋戋小女子不成?
回了安国公府,沈大夫人便召来兰池,细心扣问她与陆兆业相处得如何。听到这三日太子都不去慈恩宫见沈皇后,沈大夫人不由在心底微微一叹。
“快搜!犯人应还未走远!”
“真是个小贱人!”沈桐映气得直想咬帕子,“也不晓得太子殿下是着了甚么魔?她与陆麒阳如许不清不楚的,太子殿下竟还将她当个宝贝!”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麒阳扯下身上沾了血迹的外袍,对兰池道:“把手给我。”
兰池回望一眼晕倒在地的阮碧秋, 这才扯上腿软不已、说不出话来的碧玉, 跟着陆麒阳仓促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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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在阮府犯事,真是胆小包天!”
沈桐映本还想说些甚么,来挽回一下本身的颜面。只是自家的马车却在此时到了,沈桐映只得眷恋不舍地上了马车。
这一声呼喊轰动了屋里人,前一刻还在和镇南王妃品贡柑的沈大夫人,下一刻便排闼冲了出来,也不问甚么“相看媳妇儿”的事儿了,冷着脸对兰池道:“哟,不着家的小雀儿竟然还晓得返来啊?”
几人扭头一看,不知何时,石桥那头竟停了一抬乌金舆顶的皂帏大轿。轿帘半撩,暴露稳坐此中的一道人影来。那男人玉冠霜衣,面庞英挺,通身天家贵气,原是二皇子陆子响。
“是么?”陆兆业话语间冷意更甚,“今后,牢记慎言。”
“他说……”沈兰池眸光微转,道,“说阮迎挡了朱紫的路。”
沈桐映见两人行从密切,心底顿时大为光火。待想细看时,马车却拐过了一道弯,出了皇城,只能见着宫城朱红色的墙壁了。
“陈家的老迈么?罢了。”陆子响摩挲动手上翠绿的扳指,慢声道,“镇南王世子彻夜与我同游,分开不过半柱香的工夫,摆布是没空去犯事儿的,让他走吧。”
言谈间,那伙京畿卫兵已提着灯赶了过来。为首的士长见到面前二人,内心已有了几分考虑――这位蜜斯一身锦衣,身后还跟着丫环,想来是个大师女儿;而那裸着上身、衣衫不整,又嬉皮笑容的男人,则是鼎鼎驰名的镇南王府世子爷。
“既你要出宫了,孤便无妨再多言一句。”陆兆业仍不放手,低垂视线,冷声道,“孤不信你与陆麒阳‘情投意合’。他为人如何,你与孤一样清楚。若你还想嫁入东宫,便不要再让孤闻声那些无谓之言。”
“诶,胡大铁。”走了几步,兰池扭头,对那兵士长道,“你送我回府去。我怕这镇南王府世子又来胶葛我,路上还是带些人比较放心。待我到了家,你去我娘面前给我做个证,记清楚了么?”
本来是沈大夫人的闺中好友,镇南王妃谢英鸾。
“我可没叫丫环去报官。”兰池恼道,“你输光了钱就罢了,身上竟连件衣服都不剩!你如果没钱,找下人归去取便是,何必胶葛着我?半两银子都不会给你!”
她眸光一转,立即命碧玉将这块玉佩细心收好,莫要让旁人瞧见。
“奉谁的命?”
想必是镇南王世子在此胶葛女子。
“不消说了!我都招了!” 陆麒阳利落道,“是我胶葛着沈二蜜斯没错!是哪个忠心丫环报的官?该赏!”
“……你!”兰池瞥他一眼,低声说,“畴前如何不见你胆量这么大?”
沈家姐妹在宫里住了三日,陆兆业就在东宫待了三日。除了第一日偶遇兰池以外,他再没踏足过沈皇后的慈恩宫。这一次沈皇后派宫女来请,他本也想请辞不去。只是一想到那日兰池在凉亭里尽是挑衅的言语,贰心底就有一股知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