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点头,道:“也是,昨晚刺客潜入皇宫,你一个女娃家家的,不免吃惊过分。”
闻人笑道:“我会揍得你爹妈都不认得,然后再休了你。”
她说得清清浅浅,那话语声如同浸着秋意的泉水,叮咚动听。
笑过以后,皇上摸了摸本身的髯须,再道,“眼里容不得沙子,保护本身的夫婿当然好,只是你与太子并非生在平常百姓家。太子身在帝王家,将来必定后宫如云,到时你当如何?”
此话引得皇上龙颜大悦,哈哈大笑。就连谢郁面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他晓得皇上意在摸索闻人笑,但很明显闻人笑化险为夷、答复精美。
闻人笑道:“父皇对我爹始终存有芥蒂,这并非悠长之计。”她停下了脚步,谢郁转头看着她,她亦昂首看着谢郁,目光澄彻清楚,“倘若哪天,父皇和我爹闹到不成开交的境地,你当如何?”
“小聪明也能坑了江家五十万两白银?”天子抬开端直视着闻人笑,那目光满含笑意,可包含着丝丝锋芒锋利,如火如炬。
皇上道:“你爹就要出发去边陲了,得空就出宫去送送钦国侯吧。这一去又很有些时候才气返来,你们父女俩趁此机遇多说说话。”
谢郁在旁,如有若无地动了动眉,道:“父皇,能够阿笑昨晚遭到了惊吓,还未缓过神来。”
闻人笑沉默了好久。好久以后,她道:“请恕儿臣没法答复这个题目,因为儿臣也没法设想,将来太子如有了别的女人,儿臣会做出甚么样的事。”
闻人笑近前福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闻人笑唇边便也暴露一笑,转而腔调就变了变,道:“你是我丈夫,今后不但要对我好,还要对我百口好,当然闻人雪和江氏除外,晓得了吗?如果我爹……”
“儿臣谢父皇。”
闻人笑心头漏了一拍,打从一开端她就没藐视这皇上,是只奸刁的老狐狸不假。只是现在被皇上如此核阅,她也不免如芒在背。
从皇上寝宫出来,谢郁携着闻人笑随便地在御花圃里逛逛。他看起来精力不错,嘴角微扬,道:“还好,还不算笨。只是今后在父皇面前提起侯爷,你也不成掉以轻心。”
闻人笑道:“儿臣谢父皇宽恕。”
现现在皇上对钦国侯尚且还顾忌着,毕竟钦国侯手里握有兵权。可一旦钦国侯卸下兵权,皇上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能够撤除钦国侯的机遇。
见谢郁如许说,皇上干脆不再问,他向来不如何插手谢郁的私家空间,如果到了将来为了政治好处而不得不联婚纳妃,他也信赖谢郁晓得孰轻孰重。
谢郁陪着她在宫里转了一阵子,又回谢郁的院子里坐了一阵子。谢郁措置公事的时候她便坐在窗边看书,绿豆的鸟架子被移到她中间,五光十色的鹦鹉在窗棂上欢娱地跳来跳去,咋呼道:“阿笑!阿笑!你是本宫一辈子的女人!”
闻人笑朝他走近一步,抬手捻了捻他的衣衿。他却又是瞠了瞠双目,在他的影象里,已经有好久好久,闻人笑都未曾对他这般主动过。她低眉扎眼,神采和顺,从侧面看去,她仿佛如有若无地依偎着谢郁。
“放心吧,有本宫在一日,便不会让父皇和你爹闹到不成开交的境地。”
皇上对闻人笑这个儿媳当真是很对劲,只是她钦国侯之女的身份,既让她添彩又让她是个小小的芥蒂。可若她不是钦国侯之女,又怎会有这般直来直去、敢说敢做的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