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是飞龙山。”
嬴定更是瞋目圆瞪,手中现出了地龙枪:“甚么难辨敌友?这里清楚看得清清楚楚,你到底意欲何为?”
只见那旗号如林,墨甲似蚁,密密麻麻的漫布在这五里周遭。而各镇的阵型虽安定如山,可统统将卒的眼中,却都是目透肝火,神情激愤。军心可用――
“阿谁老混账,他就不怕民气丧尽?”
心想阿谁老东西,他若还晓得‘民气’,又岂会使武阳嬴氏,沦落到这个境地?族中民气离散至此?
嬴定也一样吃惊不已,而后怒声怒斥:“嬴冲,你是疯了?那边但是武阳嬴氏的族军!你可知这是何罪名?”
可这时嬴冲的面上,却反而是现出了丝丝笑意。
嬴冲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偏斜,望向了左面山丘之上,那支两千人摆布的骑军。
郭嘉也往那边看了一眼,他对武阳郡的地形阵势,早已了如指掌,此时亦面现笑意,微微颔:“传闻几千年前,此处曾有蛟龙反叛,被一名仙修高人弹压在此。而后数百年中,常常有人瞥见山顶有蛟龙之形,从这山丘之上腾起,试图逃脱封镇,故而得名。”
此次安国府如败了,元气大伤,那么嬴弃疾自有大把的手腕,来安抚民气,慑服诸族。可跟着那看似势大难敌的苍南寇军败北,武阳嬴氏就再没能够压得住这群情澎湃。
嬴冲却还是神情淡然:“就如你所见,本公就是要毁了这武阳嬴!”
雄师截路,真当他嬴冲毫无体例?以那二人的聪明,又岂能知面前这局面,恰是他成心为之――
郭嘉见状,不由怜悯的笑着:“引寇军入武阳,他们倒是真做得出来,真将武阳诸族视如无物。〔[ (?〔 ]这是白白将武阳士心,拱手让于主公。”
武阳嬴氏数千年堆集之家声,现在竟是一朝散尽!
引贼寇入郡城,此举乃是双刃剑,当然可将安国府推至万劫不复地步,可也一样令郡中诸族元气大伤,有存亡绝续之险。
特别现在,嬴氏阻截大道的行动,只会更失民气。
“你们这是――”
特别是郡东各家,必将武阳赢氏,恨入骨髓。
嬴定好不轻易才从这状况挣扎出来,胸中顿时肝火滔天。可在这刻,嬴冲与张承业的身影,鲜明也已到了他的身侧。先是前者一手拍在了他的腋下处,使这地龙甲快收缩褪去;接着又是张承业,道了声‘获咎’以后,就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一道奇特的元力沿着他的经络袭至,斯须间就已制住了嬴定的周身气脉,令他转动不得。
嬴冲倒没有想太多,正凝神思忖着,就又听火线阵前,那嬴元度的声音,再次远远传至:“汝等但是当朝安国公,现宛西镇守使麾下之军?让他滚出来,与本将说话!”
话音未尽,远处就又有一道灵光,遥空往嬴定覆盖而至。脱手的恰是李小仙,就在二十丈外,一样趁他不备,往这边发挥了一个道法。也不知是何把戏,竟使他神智一阵昏沉。
恰是为阻截安国府军,给血斧汤神昊断后,为那残存的二十万敌寇,争夺时候。
恰是武阳嬴氏闻名天下的两千‘铁龙骑’!哪怕只是在半山腰驻军不动,亦令他的右翼诸军,如临大敌。
――那边人数虽少,可战马宏伟,体形越普通龙马一倍不足!且人马俱披重甲,寥寥二千人,却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血腥殛毙的气味,直扑而来,令民气惊胆战。
“恰是不欲弑祖,才要将祖父你先制住。”
嬴冲哂然,目光不屑悠然的眼望夜空:“本日夜色太浓,劈面之军难辨敌友!为防不测,只要先杀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