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关东三十万孤军,单独支撑半年。面对数倍之敌,仍然屡战屡胜。最后因四无救兵,又有叛臣宵小为祸,这才败亡身故。咸阳城内之人凡是提起,只要佩服二字。
“说到武阳嬴,这也未免匪夷所思。嬴氏三千年之世族,与国同休戚,怎会说叛就叛?他们去了匈奴,又有何好处?”
嬴放鹤嘲笑,不觉得然:“似他们那样,嫉贤妒能,哪怕本日不败于国公之手,今后也难悠长。现在恰好,没有了武阳嬴,安国嬴氏一样耸峙朝堂。去芜存菁,反而更强过昔日。”
嬴冲探手一招,将之握在手中,半晌以后,就又冷冷的一笑。
三人饮尽这一杯以后,便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谈了起来。三人皆为朝官,又是三法司之人,说话时也只在朝堂时势,三法司克日大小案件上打着转。
“这些贩子之民,竟敢妄议国公,当真可恼!幸亏此案已有铁证,容不得嬴氏狡赖,不然真不知他们会如何诽谤国公。”
可这山陵卫,不该是大秦历代帝皇的守陵之军?
正要说话,嬴冲却见嬴鼎天大步走入到了帐内,随后将两枚符书,呈在了他身前。
嬴冲不由拿眼去望在场几位柱国常侍:“敢问诸位,可晓得山陵卫?”
此次随王承恩与傅金蝉二人到来的,还另有五千名‘山陵卫’,将归入到他的辖下。
而随即他就想到了,之前玄雀供应的动静中,曾经提到了‘山陵卫’三字。
第一枚符书,是破虏军诸将联名请他速北上宿州,主持大局;第二枚倒是‘玄雀’的动静,嬴世继实在并未落空自在之身,此人似与百里长息联手,企图叵测。反而是破虏军很多军将,受其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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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毕竟是故安国公嬴神通之子啊,怎同平常?倒是嬴帅他,真恰是可惜了。”
提及‘嬴帅’二字,全部轻云楼内之人,都是唏嘘不已。
普通世家大阀豢养的道兵,最多是五阶层次。而嬴氏的铁龙骑虽强,可也只勉勉强强踏入六阶,今后依托玄鸟赤元旗之助,才能够再进一层。
可他却偏能见微知著,看到那匈奴右翼七部的衰弱。五十七万铁骑,看似强大,如泰山压顶,可本质倒是外强中干。
斯须以后,虞云仙柳眉紧蹙:“我只能感到,那拜别钩就在这二百里内,却寻不到详细的方位。”
“此人确为纨绔,是咸阳四恶之首。可毕竟是将门虎子,其一身用兵之能,只怕已得其父真传。”
“成心机——”
总不成能是被马邑与卢家,给管束住了?
他这个二叔,还真是在寻死——
嬴冲不由唇角微挑,信心大增。猜想这才是让天庭提早脱手之因,一旦山陵卫至,天庭要诛除他的机遇迷茫。
怒听涛沉吟着道:“国公大人无恙,天庭那边必然不肯等闲放弃。可要破拜别钩此器,就只能从这件圣器本身动手,或者是分开此器千里间隔,九日以后天然化解。后者本是最简朴,可国公大人他要督冀宛二州诸军事,只怕难以轻离。看来我等现在首要之务,就是先寻到拜别钩的位置。”
方珏也笑:“吾虽非是嬴氏族人,可现在亦觉与有荣焉呢。只是现在之局,可真是有些难办,克日两位的家中,只怕也是车马如龙?”
“禁言,此事朝廷已有定论。武阳嬴私贩墨甲为真,私纵匈奴南下,也是罪证确实。”
“何需如此?嬴氏之败,咎由自取。毫不敷惜!”
五年前神鹿原之败,大秦尽失关东之地。可却无人对那位大帅,有痛恨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