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声猖獗的笑声听得巧云毛骨悚然,严峻的暗自抓了抓衣袖。
李大海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眼画中美若天仙的女子,有些慌神。
巧云睨了眼王绣娘,道:“嫂子,这一百两够你俩度日两辈子了,等完过后,你俩也别留在长安了,直接回籍下去,买几亩地,好好安生的过日子。”说完后又看了眼有些痴傻的李大海,道“大海哥,你也别再打赌了,没有那赌运,竟长那赌胆儿。事儿办的利索些,莫给人留个把柄。”说罢回身出了屋,回了去。
“冯夫人对咱家王妃真真是好呢,每次一来,有甚么好吃的好物件都想着您。”
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画像,墨迹还没干利落,脸颊上有星星点点的被墨汁影错的陈迹。
归去的路上,巧云不免有些惊奇,街道上如何一下子俄然多了这么多的兵士呢?刚才来的时候还温馨的很。
巧云坐于桌边,顺手给本身倒了杯水,抬头便见了底,默了默后,道:“大海哥,我此次来是找你有事儿。”
回到齐王府时,天气已经完整黑了下来。
巧云将裘绒的毯子往郑如烟身上盖了盖,怕她凉了腿,转而又道:“王妃,您说那李婉瑶如果进了宫,会不会抢了冯夫人的宠啊?她狐媚子的工夫但是了得呢。”
巧云将手伸进了门扉里,反手一拽便拉开了门栓,随后关上了门,直接进了屋子。
李大海痴痴的望着画内里的婉瑶,傻嘿嘿的笑了两声,打了个酒嗝,道:“妹子,这事儿交给我了,包管留个活口,嘿嘿。”
巧云自小便在冯府长大,冯道远及儿子冯启山固然模样英朗,风骚俶傥,却至始至终都是一名夫人,举案齐眉,和和乐乐。即便跟着郑如烟嫁到齐王府,也仅仅做过一次,虽说无人晓得,可暗影却一向残留在脑海中,夜里常常会被一张可骇的面孔吓醒,遂有些惊骇,目光闪动,结巴的问了句:“王妃,您、您真要如、如此么?”
巧云面色惨白,伸手擦了擦盗汗,却也只能点头应下。
巧云半信半疑的回了府,郑如烟听闻后,翻了个白眼,道:“早都潜入长安城了,现在才想起来要抓?”
郑如烟睨了眼巧云,讽刺道:“怎的?怕了?又不是没做过,怕甚么。”
回府途中,巧云瞧着自家主子表情不错,便大着胆量碎碎然的念叨了句。
巧云接着又道:“她这几日必定会出门,以是你叫人在门口守住了,千万不要错过。抓住她后,像前次一样就好,但是此次让那些男人轻一些,莫要把人再给弄死了。”
郑如烟对劲的笑了笑,道:“自是,表姐就我这么一个mm,怎能不对我好。”
郑如烟眼内闪过一丝精光,由最后的含笑弯弯垂垂变得狠厉,她冷哼一声,仇恨道:“我已被她害的至此,万不能让她进宫再害了表姐。巧云,一会儿你多带些银子去穷户区那边,找几个精干的男人,摸准了那贱蹄子的外出时候,找人破了她的处,再毁了她的脸,哼,如此,莫说进宫,就算留在落香居沦落为娼ji,怕是也要遭人嫌弃了。哼哼,哈哈哈哈。”
王绣娘狠狠的拧了把李大海的胳膊,李大海疼的直咧嘴,回击推了她一把,她身子肥大,一个趔趄,几乎颠仆。
暮色来临,一轮弯月挂于天涯,冷风嗖嗖的吹着,有些砭骨,巧云裹了裹夹袄,将高高的叠领领巾向上拽了拽,遮住了半张脸,她四下望了望,肯定没人后才从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李大海正坐在桌边喝着小酒儿,桌上两个简朴的小菜。见到巧云的一顷刻,愣了愣,随即笑开了花,道:“妹子,你咋来了呢?用饭了么?快快,一起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