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宝一步一步向着时潇走过来,他走一步,时潇退一步,直到脊背碰到背面的墙,退无可退,郭大宝倒是站住了,呵呵笑了几声:“你倒是走啊,爷瞧你还能走哪儿去,今儿服侍爷利落了,爷宽弘大量,我们前头那篇儿揭畴昔,爷娶你回府当个小妾,还是吃香喝辣,若还跟爷拧着劲儿,爷可没甚么耐烦,一会儿脾气上来,小美人可要刻苦的。”
“来人啊,快来人啊……”宝柱一见不好,扯着脖子喊了起来,郭大宝一听这小子嚷嚷,忙号召:“还不把这小子的嘴给我堵上,今儿让他坏了爷的事儿,爷归去打断你们几个的狗腿。”
左宏内心叹了口气,本来这伶人还真刚巧了,前儿有个应酬推不开,就走了一趟,旁的还罢了,反正不过吃吃喝喝,却台上这一班小戏倒唱的好,声腔委宛,身材柔曼,左宏不由多瞧了几眼。
正想着,忽听下头一阵吵嚷,像是掌柜的跟甚么人,锦城跟身边儿的小厮道:“下去瞅瞅,下头这是吵嚷甚么呢?”
几个小厮七手八脚的把时潇抬起来塞进肩舆里,宝柱装了麻袋,使小我扛着,到了河边的时候,一抬手把麻袋扔了下去。
管家一听找少爷,内心暗叫不好,怪不得刚少爷返来阿谁神采呢,这不定又惹了这霸王了,就他们这个少爷,天生就是一个祸头子,还是个有本领惹,没本领搪的主儿,老爷哪儿不想管,夫人一味宠溺,倒成了今儿这般,便出去肇事,也的瞧瞧人啊,就这位爷,没事儿还能找点儿事儿呢,少爷惹他,不擎等着不利吗。
时潇瞪着郭大宝那张鄙陋的脸,顿觉万念俱灰,落在这么小我渣手里,成果可想而知,倒不如死个明净的好,想着,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邪力量来,挣开抓着她的人,用力往墙上撞了畴昔。
左宏点点头,神采正了正道:“那丫头但是个骨头硬脾气扭的,宁死也不求人的主儿,这都找上门来了,定是出了大事。”
叶驰一见他眼色,就知郭大宝在里头,丢开他,就往里走,管家忙道:“小王爷,唉,里头但是内宅,小王爷进不得。”
郭大宝叫喊了一会儿,倒缓过来了,一看宝柱,恨得上去踢了两脚,不解气,忽想起甚么,阴沉沉的道:“找个麻袋把这小子装了扔河里去,免得打死了,脏了爷的手。”小厮们晓得少爷惊骇老爷,不敢闹出性命来,这么着,这小子也有死无活。
叶驰管他甚么内宅,王母娘娘的屋子也敢闯,过了影壁,就进了王氏的正房院,王氏已经拦在院子当间了,一见叶驰便道:“哪家的混账小子这般没法无天,连侍郎府的内宅都敢闯。”
宝柱再忍不得,哇一声哭了起来,从炕上滚在地上,咚咚的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出了血,那老夫不忍道:“你也不消如此,你且说,有老夫能帮着你的地儿,老夫帮你便是了。”
幸亏这会儿落了晚,大街上都没甚么人了,不然,不定要乱成甚么样儿呢,转眼到了侍郎府门前,叶小爷上马直奔大门而来,门口两个守门的上来要拦,给小爷一脚一个踹到了一边儿,跨过门槛就出来了。
也是宝柱的命大,慌乱当中麻袋口没系死,扔到河里,河水一冲,系口的麻绳儿开了,宝柱费了些力量摆脱出来,虽不会凫水,却勉强拽着河里的一块浮木,趴在上头,再没半分力量,飘飘悠悠顺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