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道:“老奴倒是有个主张,驰哥不说,老祖宗不如把得禄那小子叫过来,一问不都明白了。”
老王妃瞥了得禄一眼道:“你小子倒精,晓得给你家主子卖好儿,得了,我今儿也不难为你,你只奉告我,那丫头住哪儿就放你归去。”
老王妃那里不晓得这小子的世故,却这么着倒合了老王妃的心机:“听着倒像个端庄人家的女人。”扫了眼他捏在手里的承担,碎青花的粗布料子,他们王府里何曾有过如许的承担皮,见他从刚就护的紧便问了一句:“你那承担里是甚么好东西,拿过来我瞧瞧。”
得禄一听问话儿,两腿都打了个颤儿,就晓得他家小爷娶媳妇儿这事儿得有的闹腾呢,自打他家小爷瞧见时家女人那天起就吃下秤砣铁了心了,故此怕也没用。
回过甚再说老王妃这儿,秋嬷嬷把老王妃头发梳好,对着镜子瞧了瞧道:“老祖宗这么一打扮,倒让主子想起之前的事儿了,当时节圣祖爷刚进京,您跟老王爷带着奴婢们可没少出去逛,打扮成平常百姓的样儿,谁能认出是皇上亲封的铁帽子王呢。”
老王妃听了,真不由感喟了,他孙子这心机费的,本身听着都替他累得慌,若不真是内心奇怪的紧了,何至于这么着:“这些都是那丫头做的?”
就算明白这个理儿,可这事儿到面前了,还是忍不住怕,缩了缩脖子道:“您老通融通融,我这儿先把东西撂下再去成不。”
想到此,话头一转道:“娶媳妇儿是大事,可忽视不得,今儿祖母支愣了一早上,这会儿身上乏的很了,你容祖母歇会子,明儿再说。”
她不是给潘孀妇那铺子里做琐粗活计补助家用吗,本身干脆借着这个由头算了,虽说舍不得他媳妇儿劳累,到底先就着一边儿吧,这才让得禄办了这事儿,还怕那潘孀妇认出得禄来,让得禄特地寻了人去的,旁的活儿早得了,就这一套,晚了些,今儿才拿返来。
老王妃忽道:“别是哪儿来的精怪,迷了驰哥的神儿吧。”
叶驰虽说心急,却也不好让祖母硬撑着费心,揣摩明儿一早过来也一样,便悻悻然去了,他前脚走,后脚老王妃就道:“秋儿你瞧这小子到底如何个章程,我如何瞅这干劲跟中了邪魔似的,谁家娶媳妇儿如许啊,就算再好,也没这么急的。”
“这个主张好,你去把得禄小子叫过来。”
老王妃听了个直瞪眼,半晌方道:“听你这话儿,那丫头内心还不乐意不成。”
秋嬷嬷一早让人备下了软轿,只等打扮好,主仆两个从王府角门出去,快到井水胡同的时候,远远落了轿,打发轿夫等着,秋嬷嬷伴着老王妃进了胡同。
老王妃抬手指着他跟秋嬷嬷道:“你瞅瞅这就是我疼大的孙子,有了媳妇儿连祖母都嫌弃了,你当祖母是老妖怪啊,还能吃了你媳妇儿不成,你若不让祖母见,便她再好,祖母也应不得这桩事。”
得禄心说可不不乐意吗,真如果你情我愿的,至于这么折腾吗,他家小爷早抱着媳妇儿美去了,却这话儿可不能跟老王妃说,只含混道:“女人家脸皮薄,这婚姻大事又不是旁的,怎也要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爷说了,先得了老王妃的话儿,再寻媒人上门说亲。”
想着送些银子,却他媳妇儿阿谁性子,本身让人买的米面都不要呢,更别提直接给银子了,不定又要闹起来,思来想去的倒让他想出了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