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嗯”了一声,羿天没有否定那辆马车是要赶回长安去,只道:“三日,三日必然回到长安!”
凤伶如此心急火燎地赶回长安去做甚么?宁然正欲开口诘问,羿天却似猜到她心中所想,道:“小黑从长安那边带来动静,你父皇已对我的出身起了狐疑,正在着人详查,昨日查到天机观去了,掌教真人蛮玄子今晨要入宫面圣,此人定会一口咬定是我冒充天机弟子、盗窃出入皇城的通行令、在明德门骗得一纸皇榜。”
凤伶可否帮他持续粉饰身份、瞒天过海?――面对宁然的诘问,羿天既不点头也不点头,仿佛他让凤伶从速回京是另有要事。
他猝然岔开话题道:“对了,有一件事,我还未曾与你明讲……”
没偶然候去翻山越岭,更不能冒险在遍及暗潮旋涡、湍急的水势当中撑竹筏,何况,数百人渡江,那得砍伐多少竹子来捆绑成竹筏?耗时耗力,得不偿失。
走到羿天面前,站定,宁然略感猎奇地瞅着他,很想晓得他究竟与凤伶说了些甚么,让本来不肯归去的人,俄然就改了主张,火烧眉毛似的往回赶。
婢女顿时慌了,直起家来细心察看,垂垂的,她目透惶恐之色,仓促奔回公主面前,惶惑不安地问:“公主,昨夜产生甚么事了?那几个随军伙夫怎都不见了踪迹?另有沲岚姑姑和小欣……奴婢的姐妹们呢?”一边问,一边摆布四顾,她心中更是惊急:“对了,丁公子呢?凤伶女人呢?这二人怎的也不见了?”
“你让她回长安去么?”
独一可行的路,只要峡谷北岸的这条土路,入夜前,他们就要顺着这条路穿出峡谷,持续往北行,但是眼下恰好出了一些状况,大伙儿走也走不得。
“这、这些人是如何了?”
“他整晚都没有分开那边,也没有与任何人见面,就一向守在阿谁岔道口。”
宁然着一身飒利落索的妃色劲装,足蹬小蛮靴,站到一块高矗立立的岩石上,一面留意谛听密探方才捎回的动静,一面放眼环顾周遭景色――
想要绕开岔道口,要么翻山越岭、要么乘竹筏破浪逆流而上!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雨势稍歇,俄然又起了大雾,笼得四周景色一片昏黄,白茫茫的浓雾里,影影绰绰的、明灭着几抹人影。
“公、公主……”婢女满头雾煞煞,愣愣地看着公主独自走到三丈开外,猝然拐进了一片石林里。
“公主,那人还在火线岔道口。”
昨夜歇脚之地,恰是一处峡谷,一水之隔,两侧崖壁刀削般的峻峭、奇峰高耸,山岭连绵,峡谷中隔着水流的北岸、岸石边一条蜿蜒的土路绝顶,好像葫芦的收口处,恰有一个岔道口,李戬守在那边,就好似扼住咽喉,占有了一个非常紧急的位置!
“晏公所率雄师由捷径来,她从这条路归去,半路上该当会与晏公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