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传了甚么话?你这么急着来,只是想在我面前发楞?”羿天好笑地看一眼木头样呆呆站着的十七,他好似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十七不由万分错愕:“殿下您这是让他去做甚么?瞧把他给冲动的,像是要气吞长虹、移平一座大山一样儿!”
天气还未暗下来,刑部大牢那边就出状况了,数间樊笼锁链翻开,关押在里头的死囚,不知几时竟被人私放出去,本来关押着的豢龙余孽,好些个都逃得没影了,乃至连豢龙魁首的二女儿,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消逝得无影无踪!
啪嗒!十七手里的拂尘,掉到了地上,他骇然圆睁了眼,吃吃道:“殿下您、您冲要吏部开刀?给庙堂换血?”哎呀个亲娘喂,山中无老虎,太子要把他老子的人马都给换了?
何曾见这位小祖宗如此恼火,十七吓了一跳,赔谨慎道:“这……殿下是着人去治水了?”
“殿下请恕主子冲犯――娘娘未有懿旨!是刑部……刑部出事了!”十七颤抖着嘴唇,惶惑道:“出大事了!”
砰!一掌击案,羿天眼中冒火,“屋子都被水淹了,从流民到饥民,哀鸿遍野、饿殍载道,亏那些大臣还说得出风凉话!给河伯献祭品?头一个该往河里跳的,就该是这帮中饱私囊的赃官贪吏!”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这庙堂里还没改弦更张哪,比及暴君班师回朝,一入金銮殿,放眼看去满是生面孔,那还了得?
“不要慌!”羿天轻微一笑,语出惊人:“刑部出事,出得恰是时候!”
此时现在,十七方才明白:鞫容为何如此看重这个门徒,不但仅是天赋及才气超乎凡人,另有一点――年仅十七的少年,竟有着无人能及的魄力!
当贼的,进了衙门,还无能甚么功德?
十七急中生智,忙道:“着门人通报――贵妃娘娘命咱家捎句话给殿下。”
“明知不成为而为之,晏公这是要拎着脑袋帮您办差哪!”十七诚惶诚恐,“元臻的亡灵未散,他怎就忘了这前车之鉴?”
“老将军这大义凛然的神采,他、他是要慷慨赴义去?”
连续数日,十七都提心吊胆的,右眼皮一向跳,总感觉要出事!因而暗里里揪了个暗卫畴昔,不时候刻都留意着刑部那边的动静。
匡宗这才分开多久哪,长安宫城就要风云变色了!
“沲岚姑姑怎的不亲身来?”
“恰是时候?”大画轴里套着小画轴,殿下清楚话里有话!莫非……这事还没完?殿下还想做甚么?
“太子殿下还在里头忙?”十七满面焦灼,一边顿脚,一边伸长脖子往崇德殿里头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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豢龙四当家叶幸,冒名顶替,穿戴刑部员外郎的官服,走顿时任,太子殿下却说:不是“贼当官”,叶幸就是来衙门里头当贼的。
“汲引些能人,让底下不得志的小官小吏,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为朝廷出着力罢了。”端坐书案的羿天,怡然含笑,笑得何其风轻云淡,朝堂却已骤掀波澜!“辅政大臣里,毕竟也有忧国忧民的良臣,有机遇汲引一些栋梁之才,何乐而不为?”
帝王之道,乃是用人之道。公孙伯羊当年与他讲的是“帝王术、天下论”,而非其他。
“筑堤修坝,唯才是用。”羿天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