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炽目光穿过蜡烛光焰,凝睇在正墙,墙上泼墨挥毫,落下一个大大的“禅”字,他两眼看着“禅”,心中却如同入魔,又念起彻夜困扰他不得安睡的阿谁“心魔”之名:
“本公子不是没有输过,当年,就曾在鞫容手里败走下风,落空了一柄最最锋利的‘宝剑’!只是,本公子耐烦足,扮缩头乌龟扮得像,不但能活到现在,还能反败为胜!鞫容在我面前,不也没能笑到最后么?”
“回禀公子――”
败不馁,卧薪尝胆,李炽有的是耐烦,再陪人下一盘棋!
那一瞬,李炽仿佛要想起甚么,俄然又甚么也想不起来,冒死去想,也只是徒留意慌的感受。
烛光摇摆,照着这间最浅显不过的民居斗室,门窗紧闭的室内,闷闷地响起一小我的问话声。
半夜子时,穿街走巷的更夫,敲锣打更,“天干物燥,谨慎火烛”的叫唤,模糊飘进门缝里,――就在青石冷巷深处的这间平房斗室当中,李炽盘膝坐于榻上,盯着一侧立杆烛台飘忽不定的光焰,心想:蜡烛光焰不会无风主动,其间流派紧闭,风,却从屋瓦、墙角、门板的裂缝里,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