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他已将满盏的香茗悉数饮尽。
昨夜里,太子单独潜入宫中密道偷溜出去,他就在崇德殿帮太子打幌子,闲坐一宿,待到天气微明,才见这位小祖宗姗姗返来,他这才得空回自个屋里头补眠,还没睡结壮呢,又被太子妃的人揪出被窝。
“主子们去请了,可、可到处找不到人啊!”那几个寺人诚惶诚恐地答,詹事火冒三丈,咬着牙低声催道:“找不到也得找!你们都给我擦亮眼睛细心找!温馨\园那头也不要放过,还不快去!”
……
“太子安在?”一把扶住他,凤伶急问。
何况,传令使丑时出宫,如此匆促地赶往长安东附苑城的王宅大院那片儿,像是太子临时起意下的请柬,可为何昨日傍晚天空一飘雪,詹事就叮咛宫人轮班打扫路面,倒像是未卜先知、料定本日东宫有高朋到临……
中午将至。
“快起来吧。”凤伶抬手表示他平身。
来了半天连茶都没喝一口,口干舌燥,眼看着宫娥给客人们轮换了好几盏热茶,眼下又端上一盏香茗,李茂忍不住端起来,吹凉些浅啜一口,觉着味道的确不错,便又喝了几口,降降心火。
与此同时――
“卑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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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微微颤栗,点动在四张黄纸符咒上,凤伶额头盗汗涔涔,饶是费尽了眼力,仍看不出纸上笔迹,指尖抚上去,清楚感遭到纸上凹凸不平,似是墨汁晾干后留下的陈迹,可恰好,蘸墨誊写的笔迹没法闪现出来。
现在,她不该当去想如何破解“隐字秘术”,而该当去想:此物怎会惊现在东宫正殿?
“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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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她俯身去捡雕花镏金镶嵌水晶片的宝盒,捧到手中,分量颇重,揣测着盒子里是否装了厚重的古籍书册,谨慎翼翼翻开了一看――
话落,躬身退出门外,詹事摆布张望了一下,拉着身边几个寺人,踱步到角落里,抬高嗓子急问:“这都甚么时候了,如何还未将六皇子一并请来?”
“啊?”十七傻眼,“不会吧?咱家没见太子下甚么请柬啊!”
只要东宫的路面如此整齐,连一滩融雪所化的积水都没有,莫非詹事早就晓得东宫本日有高朋到临?
远远的,她就看到一道熟谙的身影肃立在那边,――她带来长安的家仆霍秋,在东宫立储以后,就由晏公保举,请旨安排在东宫当了四品带刀侍卫。
猝然,霍秋听到蜜斯决计抬高了嗓音,与他擦身而过的一瞬,悄悄说了一句:
宴客堂内,闲坐很久的三位客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唤东宫的詹事总管来问话,此人客客气气地赔笑道:“稍安勿躁,太子马上就来。”
“本日丑时,传令使受命敲开宫门,快马加鞭,寅时到达京师东附苑城,将请柬送至祁王府、平邑王府、广明王府,三位殿下收到请柬,就叮咛备上马车,半晌也不迟误,携礼来宫城赴宴。”
凤伶俄然认识到:这些并不是题目的关头地点!
可为甚么,身为太子妃的她,却未曾听到半点风声?凤伶心生疑窦,又问:“东宫设席的请柬,是何时送出去的?”
莫非是特定的时候?阳光的晖映?还是火上炙烤、水里浸泡?
时近中午,云层里透出些阳光,晖映在屋脊、枝桠覆盖的积雪上,与垂挂的串串冰凌一同,折射出刺眼的光点。
昨夜里,知名说要操纵宁然公主钓太子中计,并且设伏销魂崖,本身却没细问――知名到底对宁然公主做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