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的担忧不无事理,鞫容听罢也觉此事毒手,二人冷静对酌,想了半晌还是想不出体例,――想救王冕都难,遑论去救苗启三?
万俟鹏翼与庸不易,都是匡宗想要招揽到朝廷里来的人才,却不料,万俟鹏翼效命于李炽,死在了匡宗的天子剑下,此番庸不易的呈现,令匡宗见猎心喜,一门心机惟收降此人。
好嘛,前任兵部尚书邱大人之子行刺了暴君一回,换作王冕来当这兵部尚书,暴君还是躲不过此劫,新伤旧创,的确要了他半条命。
罢了,本就是相互操纵的干系。她感觉他再无操纵代价,弃之不成惜,他又何必对她部下包涵?
“当时,暴君受困一线峡,身边仅剩一小撮人马,本将军就在此中,亲耳听到暴君着人放信鸽,传动静给内里策应的前哨探子,让他从速快马加鞭回长安,请太子以双龙符变更内阁军机处下军令速速拨兵声援。”王冕神采骤转凝重,“动静传出去了,但是长安宫城里久不见动静,有人趁机调拨,数落太子操行不端,在措置流民之乱这件事上,大肆拉拢民气,得知父皇受困又用心不施援手,其心可诛!暴君大怒,誓词一旦脱困,定要砍了太子的脑袋……”
行刺天子,乃诛九族的大罪,王冕孑然一身,无人与他沾亲带故,虽祸不及九族,但难逃极刑!匡宗暂不杀他,只为了逼供,令他交代幕后躲藏的同谋,还稀有万铁甲军的去处。
“等等!”王冕猝然伸手,一把将他拉住,急问:“宫中出了甚么大事?”
王冕点头,又道:“幸亏归程当中,遇见了前来策应的前哨探子,此人直言――并未接到飞鸽传书。那只信鸽还没通报动静,在半路就被人射杀了。”
蓥娘,曾经是他冒充效命的“主子”,她赏识他的才气,视他为本身的左膀右臂,却在他蒙难以后,对他不闻不顾,弃若敝屣!
文武双雄――
“本仙不信‘十七绝命’之说,只信小狼儿!他勇于出此下策,就该有掌控置之死地而后生!”
难不成这就是火龙枪传授时立下的门规祖训?
王冕说着说着,也觉着庸不易此人脾气挺怪,给了亲儿火龙枪后,竟然说只认枪不认人,就看苗启三有没有本事保住火龙枪,保不住,他老子都帮不了他,反过来还要去帮别人,――谁持枪就帮谁。
“这么说,暴君分三路领重兵压境,风驰电骋逼入宫城,当真是为了防备太子起异心?”鞫容也凝重了神采。
“庸不易将火龙枪当作信物交给儿子时,说了只认枪不认人,只要枪一呈现,庸不易二话不说只帮持枪之人着力,愿效犬马一回。”
照此看来,暴君还没有发觉到宫中躲藏的危急,周到防备的工具也并非太子,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到此处,鞫容反而松了口气:天子御驾亲征归程当中俄然藏匿行迹,班师回朝后又调遣铁面军主力、重兵设防,本来都是为了防备庸不易!
“你?!”鞫容一下瞪圆了眼,吃吃道:“你行刺天子?!”
“此言差矣!”王冕摇了点头,说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一番话:“暴君擒了苗启三他们,不急着杀,就是为了让苗启三交出藏匿的另一柄火龙枪,进而降服庸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