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盒只翻开了一个,另有好几份贵重礼品,足以表示诚意,无法对方并不承情,手捧礼品的几个侍从,僵立在原地,面面相觑,又忍不住犯嘀咕:“此人如何如许?”好放肆的态度,方才还几乎脱口说出一句“好……狗别挡道”,的确是欺人太过!
“岂有此理!”祁王心念急转,从缔盟诡计忽转为“此人野心勃勃,实是亲信大患”的敌对状况,发作出危急认识,立马断了拉拢李戬的动机,在肚子里暗骂:“不让叫堂兄是吧?依我看,你不该叫‘戬’,就该叫‘贱’!”
祁王面色一沉,低低说了句:“把礼盒搁回容华宫。”母妃说送礼可行,毕竟李戬没有官职在身,收礼后也不怕被人诟病、冠上皇子与大臣勾搭干政之罪。
父皇怎的与鄂亲王之子走这么近,整日粘在一起,瞧着比父子还亲!反倒叫他这个亲儿子,没地儿待去!
祁王愣在那边,还在迷惑这位公公到底甚么来头,竟敢说出这番话来,有悖主子在宫中谨言慎行的一贯风格,错非有哪一宫的主子在背后教唆,那就是自作聪明想来凑趣他?
十拿九稳的事,却没办成,等把礼退回容华宫,母妃自会明白这招行不通!――这个李戬,公然不是那么轻易拉拢的,瞧他那副心高气傲的德行,的确能把死人给气得诈尸还阳!
北宫门那头?祁王微一点头:“刚从父皇那边存候返来,正筹办出宫回府,没顾得上旁的事,还请十七公公见教!”
热脸贴了冷屁股,祁王内心头不是个滋味,颜面上却还端着,话锋一转,指指自个身后的侍从,又道:“适值,小弟随身带了些礼品,就当是见面礼,请堂兄笑纳!此后,如果有甚么事,堂兄固然来找……”
左淳良与晏公虽帮他力证豢龙叛贼一案,却又仿佛与他并无厚交,至今仍不明白他到底站在哪个阵营里?鄂亲王背后也未积储任何权势,多年来对权力之争都漠不体贴,委实叫人看不透这父子二人的筹算。
祁王碰了一鼻子的灰,闷闷地转个身,自个挪步到角落,揣摩着:时隔四年,李戬俄然返来,还揭皇榜横加干与军中兵变、接棒主导宁然婚事,惹得世人谛视,他这么做到底为了甚么?
想不通,此人到底想要甚么?
推开礼品,李戬也没给这位二皇子留点薄面,还是不客气地抬脚就走,瞧也不去瞧祁王的神采,只丢给对方一句:“本世子忙着呢,让开,好……没事别挡道!”
好嘛,李戬不但拉拢朝臣,还觊觎凤女?!安得甚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