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头的米缸子早就见了底,吃不到白米饭,耕作时力量都提不起来,当家的唉声感喟,婆娘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七旬老母昏花招老眼,在桌上一阵摸索,掉了牙的嘴里漏着风隧道:
吕太公已将他的衣衿撩开,与太阳底下晒得乌黑的庄稼汉分歧,少年的肌肤瓷般无瑕,唯独,在他的胸口、心脏的位置,落有胎记,好像盛开了一朵曼珠沙华,丝丝缕缕的花瓣,倒披针形,边沿呈皱波状,艳红之色,像是一根根的红线伸展后、交叉缠绕出的图腾,妖艳之致!
这一推,仿佛将人给推醒了,丁小郎眼睛微眨,规复神智时,猝然激起的潜能消隐,浑身脱力般的倒了下去,面色惨白,胸口如同万蛊钻心般的痛,唇上泛了绛紫色。
等这二人鼓足勇气、咬着牙冒死跑返来时,那里还能看到豺的影子,只看到丁小郎独安闲那边,保持着一种非常独特的姿式,半蹲于草丛,动也不动。
“小郎哥哥――小郎哥哥――”
小郎哥哥这是如何了?一贯愁闷苍茫的眼神,现在竟变得灼灼刺眼,像是要燃烧起来!
“实话奉告你们,他活不过十七岁!”吕太公直言不讳,“老丁,你得有个心机筹办……”
“要不,干脆带小郎去城里,找个神医瞧瞧……”村民的话还没说完,吕太公跳起脚来怒骂:“进城有个啥用?长安城是天子脚下,那边头所谓的神医,都是见钱眼开的半吊子庸医!还比不上老朽的一根手指头!再说了,你们有钱跑城里请郎中么?”
“另有没有小米粥,给老丁头屋里送一碗去,小郎今儿又犯病了,还是虎子背他下山的。这孩子命苦,身子骨薄弱,可不能再饿着,快、给他送碗小米粥……”
※※※※※※
去了老丁头家中,一进那间小板屋,就见好几个村民都在,吕太公也搬了张长板凳,坐在那边,捧着半拉瓢子,咕咚咕咚地喝着凉水,脸上却冒出汗来,如何也降不下心火。
吕小蛮提心吊胆地走畴昔,与少年的眸对视了一眼,猝然心头狂跳起来!
吕小蛮惊呼一声,双手伸出,接住猝然倒下的人儿,与二虎子一道声声喊着,却见少年已星眸紧闭,堕入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