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李炽眼神略微闪动,猝然起家,踱步到正墙,翻开一幅仙家对弈图,画卷背后的墙体顿时暴露一个暗格,从里头取出一物,烛光下照一照,确认无误后,他回到桌前坐下,岔开话题道:“十多年前,我分开长安时,身上仅带了这一壶酒,提及这壶酒,来头可不小,那是我们的老祖宗――建国天子即位那日,命人埋在御花圃的一壶宫廷珍酿的‘十八仙’!可算是上了年份了,平凡人喝不到,连当明天子都尝不到了。”
看他咂摸着酒中滋味,兀自眯眼沉醉,李炽眼底隐了几分狡猾之色,嘴角噙笑,笑得非常诡异……
“去,请世子李戬返来一叙!”
知名氏与那密探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地问:“甚么体例?”
天气渐暗。
“交出万魔村,让天子强兵偃旗息鼓!”李炽阴阳怪气地笑,诡谲之态,令一旁的二民气头悚然,失声道:“交出万魔村?!”
李戬在山上了望万籁村的方向,正心痒难耐,想要晓得姓丁的阿谁小子闯进村中后,“寄父”李炽是如何措置了他?
还是在水榭“竹幽阁”,也还是在羿天正中午来过的隔间里,李炽又摆上了一桌美酒好菜,等着干儿子进房来,含笑号召他坐下,也刚好是羿天坐过的位置,晚间时分,李戬在其间落了座。
“公子的意义是、是要投降告饶?”
走到房门外,他出声一唤,便有一名死士回声而至,依从公子之命敏捷行事:
如同十七年前,匡宗以亲王身份举兵造反,攻入长安、重兵包抄了宫城,当时,身为太子的李炽,在本身的父皇渊帝暴毙以后,也曾主动交出玉玺,向皇叔投诚,在他的几个皇弟或抖擞抵挡、或携眷流亡,却被匡宗斩杀坑埋之时,唯独他屈膝蒲伏在了皇叔匡宗的脚下,跪在了这个抢走他的太子妃,剥夺了他太子身份的劲敌面前,涕泪俱下像条狗一样地叩首告饶,从而降得一线朝气!
还不如搏命一搏,或许会有一线朝气!
“不错!”李炽竟然点头了。
“仙酒不醉人,益我俗人身。酒味既冷冽,酒气又氛氲。面前舞混乱,送我上青云。”李戬自号“奉仙”,对这仙酒情有独钟,当即涎颜恳求:“其间竟有这等佳酿?寄父您可别自个藏着,让戬儿也尝一口呗!”
羿天突入万籁村时,李戬前脚刚走,倒也没有去远,他领动部下那拨保护,假装纨绔后辈游山玩水的样儿,正在周边转悠着,李炽派人出村一寻,在孤狼峰半山腰上就将人给找到了。
金樽把盏,李炽但笑不语。
想必连羿天也猜想不到:李炽此人,竟会如此的诡谲多变,乃至甘心假装成窝囊废,屈膝在劲敌面前!
图谋造反、欺君罔上,乃至把持前任兵部尚书邱大人之子,将天子刺成重伤,还让朝廷几次损兵折将,这些罪名,任何一条都足以满门抄斩!
既不做螳臂挡车这等蠢事,也不抱幸运心态地仓促落跑,在十七年后又一次面对存亡攸关的危急时,李炽再度反其道而行!
从他起家,奥秘兮兮地往墙壁暗格里取出一物时,李戬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他手里端来的酒壶,青瓷浮雕镶着金嘴儿,果是官窑之物、浮雕外型也是暮年宫中才有的奇怪品,再一听寄父提到建国天子收藏的“十八仙”,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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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公子的言下之意,莫非是……
“寄父,今儿兴趣这么好?但是将那小子大卸八块了?”李戬兴趣勃勃,端起酒坛子先给寄父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