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的确比劈面甩人一个耳光更加的热诚人!
瞧他方才分开时的神态,活似斗鸡场里赢了一个回合的至公鸡,只差没抖抖素净羽毛、竖着鸡冠打鸣几声。
“猖獗!”宁儿向来是她的心头宝,欺侮她的女儿,比欺侮她本身更难以忍耐,――蓥娘乌青了神采,美艳双目射出暴虐之芒,伸手戳指着面前这个神情非常倨傲的混小子,一字一字恨恨咬磨道:“你算个甚么东西?快意宫还不屑与鄂亲王膝下一只小犬联婚,本宫的女儿天姿国色,如果嫁给了你,才真真是暴殄天物!”
杯盏碎裂,侍女们蹲在那边,忙着清算,贵妃娘娘则肝火未消空中窗而立,听得脚步声垂垂移来,才转过身,看到女儿返来了,蓥娘面色稍缓,体贴之情溢于言表:“阿宁,过来,让母妃看看你额头上的伤。”
宁然眸光微闪,只觉此人过分张扬的神态举止,如同鼓涨着圆溜肚皮的井底蛙,饶是他眼神逼人,她却感觉有些好笑,半幅面纱上,眉眼弯弯,似笑非笑的神采一露,不知怎的,竟激愤了李戬,他瞪了她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拂袖就走。
贵妃娘娘火冒三丈的怒叱声,传了出来,宫娥寺人瑟缩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大殿外的沲岚也吃了一惊,仓猝抢步出去,却被留步在幔帐外的小主子拉住。
“谁在发笑?是不是阿宁返来了?”
宁然上前,抬手揭了面纱,冲母妃娇憨一笑,自但是然地透暴露小女儿撒娇之态:“宁儿这伤并无大碍,您看,疤痕都未落下呢。”
候在大殿门外的寺人们,伏地叩首,迎着沲岚姑姑与宁然公主从长廊上走来的身影,瑟缩了一下脖子,一个个头也不敢抬,兀自惶恐不安。
就在娘娘怒叱声刚落,大殿外头民气惶惑之时,殿内却突然爆出几声大笑。
“娘娘,是奴婢渎职,让小主子受了伤……”沲岚疾步奔来,跪倒在主子面前,自责不已。
沲岚在殿外停顿住了脚步,心中迷惑:公主来了,门人竟不敢入内通传,莫非……大殿里头的氛围不当?
“可惜了……”伸手拦下愤然欲追的沲岚,宁然不愠不火隧道:“世子一身鲜衣,却缺了头上一顶冠,若不然,一准儿神情实足!”
一听“鸡冠”,中间几个宫娥也忍俊不由,“扑哧”喷了笑:李戬头上如果顶个鸡冠,当真像极了一只神情活现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