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姐,我是不是睡了好久好久呀?”这时秋梨醒了过来,抬起双手揉着惺忪睡眼,迷含混糊道,“我们现在是在那里?”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回身拉起秋梨便向寺门走去。未出几步,身后俄然传来苍劲之声:“既不念佛,也不拜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夏女人,你当我无鸣寺是甚么处所?”话音未落,两人只觉内力在丹田内七上八下一通乱闯,不得不顿住脚步,稍作调息。
夏饮晴挣开秋梨的双手,立至厅前,道:“我是循环令的赏格目标,杀了我便可获得炼仙鼎。”
“恕长辈获咎。”夏饮晴快步上前,推开厅门,顿时大惊,连续数步退回院内。
夏饮晴也抱住了她,面上喜忧参半。她虽不懂医术,但前几天多少听苦木说过,秋梨的胳膊需以膏药迟缓医治,百日以内定不能转动,而她的内伤更是得借高人内力互助才有但愿减缓。如何到了这里,她一身的重伤竟说好就好了?莫非是空渡大师已经脱手?
正所谓物极必反,回光返照之事自古便有,她俄然病愈,倘若复发多数是直扰性命。夏饮晴散去额上的眉头,只留下一脸浅笑,缓缓将她推开,道:“好了就好,此后千万谨慎。你大病初愈,快去边上坐着歇息会儿吧。”回身向着正厅拱了拱手,恭敬道,“我乃折笑宫弟子夏饮晴,因师妹秋梨受了极重的内伤,特来贵寺向空渡大师乞助。倘若方才确为大师脱手,还请屈尊出面,指导迷津,也好允我二人聊表谢意。”
“此等怪事我也是头一回传闻,你把女娃娃送出去瞧瞧吧。”空渡明显把她当作了大人,“不过,此地虽不是医馆,医人看伤还是要收些用度来保持香火的。”
小和尚从厅前的石阶上拾起一本沾满灰尘的经籍递给她,做了个合十,浅笑着钻回厅内。
夏饮晴细心看去,才发明厅中七人皆已净发,身着海青,手持念珠,一副诚皈佛门的模样。她唤了两声,见七人仍无反应,只好悄悄探回厅中搜索大师踪迹,不料刚走至石佛面前,就瞥见七人尽是周身干枯,面无赤色,双眼凸起,清楚已成了七具尸身!
夏饮晴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几欲要求:“大师……”
她将牛拴在门边,背起秋梨,本想上前扣一扣门环,谁知手指方才触到,门环竟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收回一声闷响,突破了樊笼般的沉寂。在一串沉重的金属声中,寺门缓缓翻开,走出一名小和尚,面带浅笑,向着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便领在前面向寺内走去。
院内还是是一片沉寂。
夏饮晴谨慎翼翼地将秋梨放院内的石墩旁,拍了鼓掌中的经籍,在一片灰飞尘扬当中,已分不清是蓝是黑的封面上终究现出了《地藏经》三个字。她从未读过经籍,顺手翻开几章,却发明连此中的字都认不全,只得一头雾水地立在原地。
或者说,只是对他依靠。
魏州七恶!夏饮晴当然听过他们的名头。这七人长年在魏州一带为害,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故而得名。他们本不会甚么武功,倘若硬拼,只怕连夏饮晴的打不过。但因他们身高相差独特,能使很多凡人使不出的阵法,加上变幻,自成一套《七鬼游魂阵》。阵法当中,七人来回游走,哭笑相杂反响不竭,视听难辨,加上他们能够取长补短,遇善攻陷盘者高攻矮御,遇善攻心脉者高御矮攻,长此耗损,令人攻之不得又逃之不出,终究怠倦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