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明天的落日并不血红。
“明显怕死怕得连剑都拿不住,还嚷嚷着要为别人而死,你这命我收不起。何况,已有很多恶人赶来送命了,我没需求再多杀一个你。”空渡说话之时,厉风已跃过寺墙扫入树林,簌簌叶落之间不知击中了何物,传出咚的一声闷响,
忽闻叶颤,一队人马似是过田群蝗,接连跃出树林,立于寺墙,黑压成片,大略一数,少说也有七八十之多。那打头的不是别人,恰是握着千山杖的苏必定:“百步扬袖,出招无形,未见指动,群豪皆伤,平空生莲,奇妙万般。五十年前,一杯大师便是凭着《妙生莲华指》击退夺天教三大堂主,名震武林。想不到除了他,世上另有第二人使得出此等神功,奇哉,奇哉!”
俄然,四五道人影翻过寺墙,各持兵刃,向院内袭来。
“鄙人是想表达对神僧与佛门的敬意。”苏必定道。
“记着了没有!”空渡俄然吼道。
苏必定一阵狂笑,道:“看来工夫再高也抵不住老子人多!老衲已接受伤了,都给我上!”三四十人提斧举锤,回声而起,如饿狼奔腾。空渡双目微合,深深吸气,忽地握掌为拳,青筋暴起,顿时法衣尽碎,暴露上身,只见插在肩部的暗箭断作两半,两处伤口则像遇水的红墨般消逝不见。他冲进人群,臂迎刀斧,背接剑锤,蓦地挺身,一声吼怒,震耳欲聋,四周兵器如同惊弓鸟雀,无不脱手,弹飞数丈。来袭之人有半数死于本身兵刃,余者皆是七窍出血,满地打滚告饶。
但是只要夏饮晴重视到,厅中剩下的三具尸身中又有一具塌为白骨。与此同时,空渡蛮力泄去,瘫坐在地,粗气急喘。
夏饮晴终究长舒了口气,拱手躬身,道:“定不会忘!多谢大师!”
“既是敬意,又为何要将我的名头说在‘佛门’之前?倒是要令我对佛门不敬了。”空渡道。
夏饮晴重视到他面色有些发白,体贴道:“那您呢?”
“你的意义,是嫌我这无鸣寺太破了么?”空渡道。
见状,苏必定皱了皱眉,心道:这老衲莫非已将力量用尽?
夏秋二人相视一怔,正欲发问,却听他又道:“女娃娃听好,你此后不管受了甚么内伤外伤,都可直接来找我,我定能将你医好。但有一点要记着,你必须每日朗读一遍那本《地藏经》。如若被我发明你没有遵循,不但不再帮你,还会将你的尸身摆在地藏佛前,就与那七恶一样。”
苏必定深知再迟延下去只会更加倒霉,忙取出一锭白银丢出院内,喊道:“杀了老衲,赏白银五百两!”一时飞镖四起,暗箭紧随。空渡左掌向地空拍,激起碎石无数,右袖一挥,碎石四散,截飞镖于半空。但是暗箭铺天盖地,他忙发功护体,抵过箭雨,却俄然干咳起来,一时内力涣散,被后发两箭射中肩部,鲜血直流。
他叹了口气,道:“既已亲身来了,又何必再三地派部下送命?”
厉风确切伤到了她,但伤的不过是几根头发罢了。
“记得七日以内要将用度送来,至于多少,全凭你们情意。”空渡从石佛身后走出,身披旧裟,秃发长须,白眉长及两颊。
“不巧,我之以是不在少林,就是因为太喜好参与江湖纷争,才被空闻方丈赶了出来。”发声之时,空渡暗施内力,震得墙上数人耳鼻流血。
空渡走至泪眼婆娑的秋梨身边,扶她坐下,吐纳运功,右手翻转一掌,轻拍在她的背上。才过半晌,秋梨便觉心头胸口的余闷尽数散去,殊不知身后的空渡已是白眉舒展,汗如雨下。他微抬右掌,又起左手,一齐拍于其背,几次几次,苦色当中竟生出笑意:“本来如此,本来如此,我还道方才为何发觉不到女娃娃受过内伤!阿弥陀佛,有因有缘,必定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