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将乌喇那拉氏与西院住的年氏都给骂了出来。若说府里李氏最恨的,一是乌喇那拉氏,再就是年氏。乌喇那拉氏是正室,有子有女,不管动多少手脚,李氏都拿她没体例,只能时不时恶心一下。而年氏,之前固然李氏得宠,但好歹四爷还会时不时过来歇两早晨。可年氏一来,就把持宠嬖,看着身子弱的跟阵风一样,却娇媚诱人,还连着生子,三年生了三个儿子!
走到院中,四爷停下脚步,望着前院弘晖几个阿哥们住的院子。
她这么一说,本来正伸动手拿东西的弘昐他们都不动了。
“是啊,是啊,嫡额娘家里好歹是著姓大族。”弘时从速在前面跟话。
她是著姓大族,你娘是汉军旗出身的!这死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乌喇那拉氏委曲道:“爷如许说让妾身无地自容,当年玛尔屯氏出产,妾身怀着弘晖,对布顺达是没有亲力亲为照顾。但妾身说句不怕爷恼的话,布顺达再如何,只是个侍妾,妾身见她身子骨一贯壮,谁能想到会难产。弘昊生下来,府里的大夫把过脉说有救了,更没人晓得孩子另有救。”她觑一眼四爷,道:“论起来是珠丹那主子坏了事。”
“又想拿来做嫁奁不是!”被女儿一撒娇,李氏脸上带出点笑,在哈宜呼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没好气道:“迟早额娘那点东西都让你给要走搬到婆家去。”
论起来她比四爷还大两岁,比乌喇那拉氏大了近四岁,但看看面貌,她比乌喇那拉氏可更年青,当然比不得掉队来的武氏耿氏,乃至是三年前才进府的年氏。不过只要超出乌喇那拉氏,她就心对劲足。
哈宜呼:“……”
至于乌喇那拉家会不会暗中浑水摸鱼……福晋,你可不要再让爷绝望才好。
弘昐一眼就看出来,劝道:“额娘,直郡王伯家三个个格格都抚蒙了,哈宜呼能留在家里,阿玛已尽了尽力。”
今晚开宴在正院,还要等一会儿,李氏怕饿着孩子,让人先端一盘饽饽来给垫垫肚子。
弘昐从小体弱,几次三番从阎罗殿挣命返来。四爷顾恤这个儿子,连骑射都不敢让人教诲,只让他平时看书就是,养成了暖和的性子。听到李氏这番话,蹙眉道:“额娘,大哥返来是丧事,您何必这么说呢。”
“我可没说瞎话,人家与我们分歧,我们反正摸不着,人家是攥在手里飞走了。”李氏一斜眉毛,痛恨道:“要不是……”到底另有几分顾忌,她咬牙切切,看着弘昐与弘昀两个身子都不算安康的儿子,低声恨道:“你们兄弟两怎会打小就身子这么弱。额娘可不是西院阿谁,走两步就喘不动气,偏还争着命要生儿子!”
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嫁的大格格哈宜呼前脚从内里出去,之前的二阿哥,现在的三阿哥弘昐跟着来了,前面还带了两个弟弟弘昀与弘时。
提及婆家,李氏想到哈宜呼定的人家是乌喇那拉氏的侄子,又有点不甘心。
康熙犒赏的贝勒府也在太保街,就在雍亲王府隔壁,如此雍亲王府一面是八爷府,一面是贝勒府,倒算相得益彰。也许是顾忌儿子与孙子豪情陌生,康熙令人在墙上开了道小门便利来往收支,待将来真要分炊,再将门封上便是。
可为了弘昊,不能究查这些主子,更不能究查阿克敦一家,还得用他们。弘昊才回都城,被万岁委以重担,老八生性柔奸,他得给弘昊撑腰,不但如此,还要让弘昊手上有亲信可用。玛尔屯氏包衣出身,娘家无人得力,阿克敦就是最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