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李小四听到毛大丫说去牛羊街买奶糖本身做,忍不住发笑道:“你当奶糖就是买点奶在锅里搅合几下就能成的,人家没点秘方?传闻甜味斋的店主在外务府拍卖会上花了十万两银子才拍回五种奶糖方剂,还只能做五年,五年后,又得重新去外务府交银子买啥牌照,才气接着卖奶糖。”
前几年的时候,京里各式百般的工坊作坊办起来,李家有个亲戚就在朝廷的一个羊毛作坊那儿做管事,本来她有机遇去,但是人家嫌弃她是小脚,干活不敏捷。她故意放脚,偏生娘家老子说甚么都不肯,说她本来没裹就罢了,已经裹了再要放开,传出去他都没脸见人。因而她只好坐在家里,看着街坊邻居的媳妇们每月欢天喜地的结了人为返来,偶然候还能给孩子带回几块大肉。
“开口!”苏景指着陈敬文,眉眼锋锐如刀,“亲亲相隐是大清哪条律令?那是前朝旧令!别说我大清没有此令,便是有此令,朕也定当废了它!所谓亲亲相隐,便是令赃官贪吏为庇护□□百姓的亲朋而大开便利之门,是让仁善之人明知亲朋有犯警之举却不得开口,是让官方大恶之人持续肆意妄为。凡此各种,皆是使朝政不稳,百姓刻苦,摆荡江山。亲亲相隐,包庇罪犯,便是祸害以利己之情损我大清江山,摆荡朕之皇位!”
“没错。万岁的话是圣旨呢,你爹也不能用孝道压着你,到底让你放了脚。”李小四冲着毛大丫眨眨眼睛。想到伉俪两个再一起尽力几年,就能给孩子置下一份家业,说不定还能换大些的院子,不由腾空甩了个空鞭,跟着驴蹄踢踏踢踏的响声,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
不到两吸,门帘被翻开,两个扎着冲天辫子,生的一模一样的孩童就踢踏着鞋揉着眼睛跑出去。
李光地本已告老,只是苏景尚未正式批复他请辞的折子,但李光地也差未几有半年没有理睬过朝政。时隔半年再度上朝,倒是要站出来直接反对当明天子,从本心来讲,李光地并不肯意,他出事向来油滑,不是甚么诤臣的门路。何如这回张氏姐妹之事关乎孝道这儒家根底,他再是要做满清忠臣,还是端庄汉人士子出身。
苏景眼尾悄悄一挑,扫了眼八爷,含笑道:“王叔还请起家再说。”
毛大丫口里的牛羊街,乃是苏景即位后划出的一块让蒙前人做买卖的处所。跟着苜蓿的大量莳植,青储技术的推行,以及体系培训出的合格兽医越来越多,各处养马场,畜牧草场越来越繁华。苏景除了培养上等战马以及跑马,草原上养出的马奶,牛奶羊奶等也被苏景操纵起来。以苏景带来的技术,这些东西,做奶粉,做陶瓷肉罐头,用羊毛纺线做衣做手套都没有任何题目。但苏景只筹算让草原成为原质料供应地,不会把工厂技术交给他们。
一向任由朝臣们争辩不休的苏景手中持续把玩着玉珏,口里却收回一声轻笑,他抬眸看向李光地,声音和缓的问道:“卿家觉得,朕若不措置张氏姐妹,这满清天下便会大乱。”不待李光地答复,他一手支住下颚,肢体看似放松的靠在龙座上又道:“堂堂大清,莫非就因不肯杀了两个无辜的女人,天下人便要站起来造反,不认朕这万岁不成?”
“万岁息怒,万岁息怒。”
毛大丫翻了个白眼,擦擦孩子下巴上的奶渍,不满道:“年前我说让你买,你还不乐意呢。巷头巷尾都有了,偏我没有,你有脸?”
跟着上书请杀张氏姐妹的奏折越来越多, 布局多日的苏景也不再将奏折留中,而是择定日期,把事情放到大朝会上议一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