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场上,一时候温馨下来。
筹马已经全数押在李图的火器身上,谁和李图为敌,就是和萧权贵为敌,就是和薛一明为敌。
听到薛一明的诘问,王坚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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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酬酢了几句,分宾主坐下,杨得功让部下上了茶水。
屋子门口站着一个巡查的海员。萧权贵报上名帖,那海员出来了一会,就走出来带萧权贵和李图进屋了。
那是一间比较大的茅草屋顶的板屋,明显是从本地的布衣手上买下来的,看上去有些土气,实在配不上海商的大买卖。和萨摩藩借给李图等人的宽广武家屋敷比起来了,这布衣屋子就更显得寒酸了。
正屋里排着几座明式桌椅。那杨得功四五十岁的模样,一身魁伟的个子,头上盘着头发,身穿一套日式羽织,已经站在那边等待。一见到萧权贵,他就大声说道:“两年未见,子安别来无恙!”
萧权贵抱拳答道:“前次见到杨兄,还是在平户。一转眼,便是两年了!”
惹上了陈盛宁,事到现在,只要这些火器能救下载兴号了。总管薛一明显白,如果载兴号海员闭幕,他跟随的舶主萧权贵就要走投无路。薛一明跟随了萧权贵这么多年,当然不但愿看到舶主萧权高朋死在这茫茫东海上。
洪八看了眼王坚,吞了口口水,答道:“总管束训的是,我练便是。”
薛一明最后看着王坚,淡然问道:“王总铺,你练不练?”
薛一明眉头一皱,嘲笑了一声,侃侃问道:“王坚,你一个精神凡胎,不练这火绳枪,莫非还能靠技艺以一敌百,打败陈盛宁的人马么?”
拍了拍李图的肩膀,薛一明说道:“舶主和老夫的全数身家,都押在你的火器上了。二铺你可要加把劲,包管我们一船人旗开得胜,性命保全啊!”
固然从未在疆场上见地过火器的实际结果,但这些天的练习下来,薛一明也看出了这些火器的能力。八十步上,举枪一射,便能洞穿一寸厚的木板。如果打在人身上,想来是必死无疑。而那些炸弹,一旦扑灭,两步以内铁片横飞,更不是人体所能抵挡。
听到薛一明这句话,几个肇事的目梢都没了气势,灰溜溜地低下了头。
薛一明见状,拍了鼓掌上的泥土,大声说道:“好了,都练了,练习持续!现在轮到洪八射击!”
见薛一明为本身摆平了王坚,李图心生感激,走上去拱手说道:“多谢薛总管为鄙人出头。”
李图抱拳答道:“鄙人姓李名图,木子李,丹青的图。”
普通来讲,腐败节前后,东北风最盛,是通番船挂帆返航的时候。到了仲春初,李图感遭到北风已经越来越稳定,离返航的日子,也只要一个月了。
薛一明却有话要说,他提着声音说道:“倘若不能打败陈盛宁,我载兴号就是人船俱没的了局。事到现在,只要设备火器这一条明路。你带头不练火绳枪,还带人肇事,是想害死舶主萧权贵,还是想害死这一船船工海员们?”
杨得功闻言哈哈一笑,赞道:“李小哥少年豪杰,前程不成限量!”
洪八镇静答道:“不!我不想!”
王坚看着一脸果断的薛一明,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李图,半天没有说话。
除了舶主,总管就是船上最大的官员,职位高于总铺。舶主萧权贵还没有做通番买卖的时候,总管薛一明就跟随在萧权贵身边,资格在船上无二。提及来,船上的很多船工,都是薛一明招募来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