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尹神采突变,“老乡,这汀泗河,可有洪汛?”
“嗯……”苏诚点头,表示他说下去,“卑职抓了个舌头,大略摸清楚了,劈面那座最高的山名唤塔脑山。”
碰上这类气候,莫非战事只能搁置了么?可据那老农所说,现在恰是秋雨时节,来个十天半月也不奇特,完了在等水退,如许下去,入冬前别说入江南,拿下武昌都够呛。
“武卿大哥这就是在讽刺我了,水兵不似陆战,少了一条腿却也无毛病我操船。”
来的是十几艘小炮舰。但水兵所谓的小炮舰,最小也足有二十米长,配六门八磅炮,吃水也足有一米多。
起码看上去是如此。
而脚下涓清的河水仿佛比昨日看上去浊了几分,水位也涨高了些许。
“……谁知那河伯不肯,与和尚斗起法来,招来五湖四海三江水,想要水漫塔脑山,那高僧唯恐百姓涂炭,祭出一具闪闪发光的金钵盂……”
“杰明!”苏诚迎上几步,少有了暴露几分体贴,“早晓得你来长江舰队,前次却没碰上,好小子,不愧是王爷身边出来的人,没看错你。”
“现在气候固然还热,可毕竟入了秋,雨夜还是有些凉,把厚被服发下去给将士们吧。细心别弄湿了,受凉惹了风寒可不妙。”
畴昔一问,本地的老农就道,“过河简朴,我常日里偶然候抄近道也就直接趟畴昔了……”
帅帐帐门被猛地翻开,“元孝,我有个设法……”
陈恭尹顺着他的话头往下问,“敢问老乡,那这河伯何时作法呢?”
失策,本身竟然忽视了气候的题目,数万雄师顿兵于此竟分毫转动不得。
“好!”苏诚话音未落,回身就大步向虎帐跑去。
放在平时,别说进汀泗河,从长江最多进到北边的西凉湖罢了。
目送军队分开,苏诚号令残剩的将官,“让上面的人抓紧歇息,估摸着下半夜他们就该到了。”
“长江舰队副将黄杰明,率部定时到达疆场,敢问苏将军,我部要如何共同你部,叨教下!”
“你先修书,行不可他们自会判定。”
此时船高低来一名白衣水兵礼服的军官,向苏诚走来。
这该死的大水。
其他的官兵没见过这等玩意,但眼下不是赞叹的时候,见这些车帆舰在岸边抛下缆绳,当即按打算行动。
另有那帮像海贼胜似水兵的家伙,怕是被巨舰大炮洗了脑了,这会苏诚甘愿水兵没搞甚么转型进级,用的还是缅甸那会的苍山船,开进这条小河岂不易如反掌?
了望对岸,不过一两里路,在雨幕下却已难以辩白清军的灯号营寨,只模糊见到山形阵势的表面。
陈恭尹正带着一帮参谋繁忙着,见苏诚返来,忙上前禀报导,“将军,所幸昨晚没完整把弹药补给全数卸车,现在抓紧点,今晚就能在镇四周淹不到的处所重新安营了。”
反观清军,一座座山头上的营地当然无恙,可山脚防地已被半淹,清军早已撤上了山,显得各个山头阵地仿佛成了一座座孤岛。
顾名思义,安在这些炮舰两舷的“大水车”就是这个名字的由来了,想来这些水兵不是多玩命地踏着这个轮子,才气顶着大水来到这。
亲兵懵了懵,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苏诚回想起他这个级别所配发的内参中,这类船官方称呼为“内河巡防车帆炮舰”。
雨一向下,苏诚在一片泥泞的虎帐中巡了一圈,带着一脚泥回到帐中。
这雨稀里哗啦下个没完,苏诚披着蓑衣来到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