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首丘坟,兰显丽还真像是赶着要去投胎一样,几近迫不及待的催留妙香带路,带她去兰若寺的「三江阁」。
“女人本来就该比男人更有话语权!”美人痣冷冷撇了她俩一眼:“如果实在拉不下脸,你们就在「三江阁」门口等我吧,我本身出来。”
“杯珓卜筮的「袁许之术」只是小道!”牛妖拍了拍脑门,顿时有一只毛色绀碧、肋生羽翼的小青鼠从他那乱草蓬麻一样的肮脏头发里贼头贼脑的探出了头,两只绿豆小眼盯着兰显丽精芒暴闪,尖嘴边的鼠须跟筛糠普通漱漱乱抖:“贫道牛大力,修炼的乃是人间罕见的「敕勒术」,麾下这只青雀鼠,晓阴阳,善出入,识天时,知天时,能察理,辨休咎,畴昔将来,万物透明……”
美人痣神采攸忽变白了,不过她的冰肌玉肤本就欺霜赛雪,变白一点别人也看不大出来。
牛大力仰天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贼头贼脑的小飞鼠就是一通痛骂:“混账东西!平常让你敕勒衔书你另有个准谱,明天如何被刺激的昏了头了?我他妈的一个金丹,方才被你害的在三个炼气面前有多丢脸你知不晓得?大道无形啊!我操大道如何会驰名字?嗯?”
「三江阁」的台阶墙根下还躺着几个不修面貌的乞丐,看他发飙全都忍俊不住为之喷饭:“老牛啊老牛,别骂你的老鼠啦,要怪还不如怪你本身,你们西牛贺洲勾搭妹子的招数未免太老土了吧,我们东胜神洲几万年前就不风行这一套了。”
现在修真界的民风就是这么古怪,一样是女修士,妖族女修广收面首也好,肉身布施也罢,谁都不会夹枪带棒说三道四。但人类女修士只要风格豪宕一点,言论风评就会暗中发酵、变味——这实在是一个很风趣的征象,整日把逆天而行、清闲安闲挂在嘴边的人类修真者,竟然也有很稠密的男权看法。
那笛和留妙香靠的近,猎奇的凑畴昔看了一眼,发明青鼠叼返来的这张丹书上写着好大一个丹砂墨字:「静」。
“畴昔将来,万物透明?”美人痣嘲笑着揭露了对方的老底:“你不会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女权谈吐以后,心中不忿,忍不住想要出头找茬吧?”
三个萝莉看他抠虱子喂老鼠的丑态,差点没被恶心的吐出来,但是一听这货自称妖王,心下却又格登一惊,妖王乃是妖修对金丹的敬称,一如佛修称呼金丹为上人。没有想到,这个游戏风尘的肮脏乞丐还不止筑基的果位,竟是一名金丹老妖。
小青鼠一听美人痣这么说立马来劲了,都不等仆人发号施令,主动扭着屁股从牛妖的草窝乱发里钻将出来,鼓开小的出奇的羽翼飘落到丹书盒子上,埋头梳理了几下羽毛,挺着鼻子嗅来嗅去,最后叼出一张丹书,吭哧吭哧又飞回牛妖手中。
“难不成是甚么龙潭虎穴?”
“你看看你,明显是一件很简朴的事情,非要瞻前顾后,考虑那么多不相干的东西。”兰显丽对此嗤之以鼻:“留妙香师兄,你如何不如许想——凭甚么他们男修士纵意花丛、御女无数就是风骚不羁,我们女修士去倡寮逛逛就要饱受非议?凭甚么我们要那么在乎别人对我们的观点?”
从他的脑袋上斜生着两支圆月弯刀也似的盘角来看,此君明显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妖——一个牛妖。
那只青雀鼠还在殷勤非常的忙活着,送完第一片丹书,它又飞回盒子一通猛嗅,叼着第二片丹书飞到牛妖面前,表功一样朝仆人吱吱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