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因而稍稍伸展了眉。
苏清绾放好床枕，笑着昂首看她一眼，“以顾家和二爷的身份，这是天然。”春生听罢连连点头，似非常同意的感慨道，“我听丘十说，二爷今个在书房都没出来过。”
她如何忘了，他向来都是长于掌控全局，城府极深之人。体贴则乱，现在看来，她的担忧底子就是多余，乃至在他眼里，能够还是一场不小的笑话。
二楼书房沉寂无声，晨起的雾气在窗棂结霜，窗外的景都模糊恍惚，并不清楚。
规复更新，一周两到半夜。
顾绍霆伸手捻灭了烟，起家前轻笑一声，语气轻松，“你倒是越来越像我了。”
周敛无一丝游移，神采安然的回道，“若不是二爷，周敛这条命，早就没了。”
顾绍霆不再看她，回身走向门后的衣架，提了一件玄色大衣外套，伸手披上。黎风清紧皱着眉，直直盯着顾绍霆的行动，俄然道，“二爷，你可知现在苏家背后的背景是谁……”
黎风清看她久久不答，只当她是默许，声音突冷，“我早就说过，你分歧适他。苏清绾，你只会给他带来费事和伤害。二爷他，底子不需求你。”说完她又极轻的笑了一声，“不过坦白说，我实在很猎奇……你的了局。”
苏清绾一愣，停动手里行动扭头看看窗外的天气，已是入夜深沉之景。
【作者有话要说】
苏清绾回身朝呆立在门口的下人点头表示，“去宴客人出去吧。”下人忙不迭应了，刚一转头却僵在了原地。
顾绍霆立在窗前神采安静，听到身后的声响，他微微回身，音质清冷，“不知苏夫人来顾园，所为何事？”
周敛愣住。
到了大年月朔，顾园的客人由早至晚络绎不断。二楼的书房更是从未断人。
这个称呼刺得黎风清面色稍白，她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问，“二爷要去北平？”
顾绍霆眸光暗沉一动不动，夹着烟的手指微微绷紧，沉默好久才淡淡抬眼，“当真是她？”
“周敛，上海这边交给你，我虽放心……”顾绍霆微一停顿，抬手抽了口烟，目光透过飘淡的烟雾直直看向他，“但是这件事，一个不谨慎，命可就没了。”
她方才的话，是何意？
黎风清站在不远处，一脸讽刺，“几日不见，苏蜜斯倒越来越像是这顾园的仆人了。”苏清绾紧了紧被风吹起的披肩，朝黎风清微微点头，“黎蜜斯。”
下人呆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黎大蜜斯来了。”春生一愣，反应过来立即看向苏清绾。“蜜斯……”
二爷这是……在夸他？
黎风清身材一僵，不成置信的看着顾绍霆。房间里鸦雀无声，她过了半晌才好不轻易挤出声音来，“……你晓得？”而这个答案仿佛让她更加难以接管，“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去？”
“黎蜜斯。”春生推开门打断她，快步走过来站在苏清绾身边，先细细看了看苏清绾才扭头撇一眼黎风清，“二爷在楼上书房等您。”
二楼书房氛围微凝。
莫非说，二爷的路程，实在早已在别人耳目之下？
周敛立即点头，“是，二爷，我看得清清楚楚。”说着他眉头皱了皱，如有所思的望向顾绍霆，“并且本日在剧场，孟隶笙派人防得紧，换做别人，恐怕犯不着这类阵仗。”
春生早早提了行李疾步往楼下走，苏清绾在身后轻声叫着，“你慢些，谨慎摔了。”春生转头朝苏清绾一笑，刚走到楼梯口手上俄然一轻。春生吓得立即扭头，正撞见丘十一脸笑容的挑眉看她，“如何样，十爷来得及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