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女子,更不懂绣工上的差别,只感觉既是出自婉姐姐之手,那必然是顶好的。他拿起那条腰带跟身边的小丫环道:“给爷系上。”
甫一进门,便有一股暖意异化着清雅香气袭人而来。主位上端坐着一名盛装美人,高高的福髻上珠翠繁嵌,正中间插着金底彩翼八宝凤簪,眉如翠羽,肌似羊脂,朱唇带笑,凤眼含威。一见了两人进门,立时变得和顺可亲起来,向他们招手,“母亲、阿盏,到近前来。”
皇后眸光一凝,缓缓地“嗯?”了一声,“这个‘婉姐姐’是谁?”
皇后蹙眉想了一瞬,方拊掌笑道:“是了,武安伯夫人是你堂妹,她女儿自是与你这姨母亲厚些。本宫听人说,你们靖远侯府几朵姐妹花皆色彩素净,可见生出的女儿也必是妍姿艳质、纤巧袅娜的了。”
三位妇人凑在一起又说了楼挽裳很多好话,萧盏虽插不上几句,却与有荣焉。
萧盏放轻了行动,一层一层翻开锦缎,看到内里码着的六个络子、一对抹额和一条腰带,顿时欣喜地几次摩挲。
贤妃点头称是,老夫人却道:“他还小呢,男人如何也要到十六七才开端抽条,还早着。”
“那是本宫想差了,陛下子嗣未几,宫里统共就只三个皇子,太子同静王均已成年,本宫竟记不起他们何时便长成这般高,剩下一个嘉王,本宫也没工夫存眷。”皇后说到前面,声音已转为冷酷。
萧盏眸中的亮光熄了熄,怏怏道:“姐姐健忘便算了。”说着便让人去取本身的大氅。
国公府的管家已经在堂屋等了好久,小侯爷还是迟迟不露面,如果传到了内里,指不定被人觉得是她家蜜斯缠着人不让出来呢!坊间有些妇人嘴上最是不堪,不管不顾事情的原委委曲,只凭兴味乱讲,教人没得污了耳朵。
回到国公府,老夫人便孔殷地教代云领着萧盏归去换身衣裳,从速随她入宫去。
楼挽裳拦了下来,笑道:“阿盏何必这般心急,你瞧你身上穿戴鸦青色暗纹袍子,系上这腰带反而不伦不类,等改天换上身淡色衣服再系不迟。”
楼挽裳等人都劝他快些,偏他满脸愠色地坐在椅子上,就是不动,“姑母也真是,没得扰人平静!”
萧盏虽不是很了然她话中的深意,但一听到会扳连婉姐姐,也不敢再迟延了,一叠声地与楼挽裳道别,举步分开。
萧盏一脸忧色,想替婉姐姐谢恩,却被人抢了先。贤妃起家盈盈福礼,笑道:“妾身先替阿婉谢娘娘恩赏。”
“我与堂妹也只口头上说过几句打趣,并未曾定下婚盟。”贤妃也笑了,“岑玉不成器,尽作小后代神态,不似太子胸怀天下,天然在女色方面不怎上心了,还是要赖姐姐多给相看相看。”
“太子的性子你也晓得,连通房都不肯纳,他本身没这等心机,本宫强按着结婚反倒不美。”皇后提及这个就忧愁,复重重感喟,不再提了,又绕到了静王和楼挽裳的身上,道:“青梅竹马倒也算一段嘉话,岑玉将来的正妃,便与本宫的儿媳是一样的,更要厚赏,不如就趁着此次腊八赐粥,教岑玉同阿盏一道去武安伯府。”
她未出嫁时便与弟弟豪情极好,现在弟弟战死疆场,她天然非常心疼这个侄子。几日未见,感觉这孩子比之前胖了些,欣喜地将他叫到跟前,细心打量了一番,问道:“比来可有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