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笑道:“侯爷还小,又被家中宠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那里晓得这些!倒是挂念着蜜斯这心机实在可赞。”
舒氏“嗯”了一声,道:“不止如此,昨儿捎来手札,说是过年也不返来了。”
听芙微不成查地撇撇嘴,她不是家生子,对老夫人的畏敬之感尚且不敷,便在内心想道:当谁不知她那心机似的!明显是打上了小侯爷的主张,还让我们蜜斯当个牵绳儿的。侯爷那脾气,可不是谁都相处得来!
萧盏自打那日说完那些豪言壮语,便真的未曾来过。楼挽裳又规复了熟谙他之前的糊口状况,俄然没有人与她解闷儿,还真不风俗。
从小便有大人将楼挽裳和表哥凑在一起打趣,她情窦初开那年更是听到贤妃和母亲提到告终亲之事,她自问并不讨厌表哥,可谈喜好却又不知那淡淡的心动算不算。她身为世家女子,深晓诗书礼节,果断不肯私相授受,便以“男女有别”的来由冷淡他。
楼挽裳也懒得计算,捏着信笺道:“阿盏是想差了,我虽平日里不住在伯府里,却也不是分了家出来单过,明日自是要回府上团聚的。”
楼思玥笑笑:“祖母已经免了我三日请晨安,本日小年,我若还睡过甚岂不是太不该了!何况阿姊本日归家,我也想早点过来。”
“还是母亲定吧,女儿没见过甚么世面,恐怕识人不清。”
“娘,您多虑了,我自知晚嫁非常不易,更不会挑三拣四的让你们难堪。既然您和父亲都看中了岑玉表哥,女儿依从便是。”
这事理楼挽裳自是晓得,她虽良善,可这类事情上看得很开,不会因为一时心软而给本身找烦苦衷。通房侍妾甚么的她倒真没放在眼里。固然本身的父辈都未曾纳妾,却见过旁人家的后宅手腕,冯嬷嬷等人没事也捡着这些事来讲给她听,让她长长见地,免得将来吃了人家的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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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如此通透,舒氏知她也对静王成心,却没点破,便笑道:“傻丫头,只要你过得好,我同你父兄才气放心。”
“这选夫婿啊,除了看品德边幅,还得看他是否害怕母亲,看他母亲是否刁蛮。你祖母性子便算是好的了,你父亲也不是一味愚孝,但在你当年之事上还是没扭过你祖母,我同你父亲都觉对你不住……”
阿玥不晓得祖母在说甚么,只听到了和姐姐一起,便高兴地拍起小手。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以是小年这日,男人需拜灶王爷,而女子大多剪窗花。
舒氏用帕子点了点眼角,欣喜地勾出一丝含笑,“阿婉太懂事了些,母亲定为你寻一个好夫婿。”
老夫人乐得搂着她直叫“心肝儿”,还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不是让丫头们不必叫你?天儿还早,再睡一会子多好!”
舒氏拍拍她的手,笑道:“也莫害臊,我们舒氏一族出身将门,女儿家大多是本身择婿,你虽不姓舒,却也是我的女儿,婚姻大事,一方面该是父母把关,可另一方面也得你本身可心儿,你祖母自知委曲了你,在这件事上也不会逼迫于你。”
老夫人见了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的大孙女,表情总算好了很多,拉着她坐在炕沿叙了好些话。不一会儿,楼思玥蹦蹦哒哒地进了门,扑到老夫人怀里,声音甜糯糯地存候。
现在母亲又一次提起,她想到静王的玉树临风之态,内心在想,见到他便严峻,这就是喜好么?
话是如此,可楼挽裳常日里哪见过甚么外男,除了表哥表弟就是萧盏了,她可对小孩子生不出甚么不该有的心机,如许一来,也只剩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