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实在不大动听,荀玉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道:“我们二人一起换过四匹马了,又过了这很多光阴,岁栖白还是如影随形,可见他们想抓我们,的确易如反掌,待抓住了,要杀要剐,还不是由得他说话,何必华侈这些时候。”
岁栖白带给卜旎的暗影越来越重,他们二人固然还未比武,但卜旎已不战而败。
“说不准岁栖白心机阴暗,想学猫戏耗子,先玩弄玩弄我俩,待将我们胆量吓破了,再一剑杀了。”卜旎听他提及“我们”二字,不由浑身舒爽,打了个激灵,打内心欢愉起来,贫嘴道。
“你说,岁栖白真的想杀我们吗?”
“玉卿儿?”卜旎连连唤了几声,听那头没有反应,心中一慌,还觉得荀玉卿活力了,便仓猝从衣服上头探过身去看他,“玉卿儿,你活力了吗?”他这话音刚落,俄然顿住不说了。
两人打雨中来,天然没能够毫发无损,天然是满身都湿透了。卜旎将马儿系好,就瞥见荀玉卿四周找了些东西,已经生起火来了。这破庙里头多得是甚么被虫蛀过的桌腿跟柱子,有些已经脱落开来,落在地上,拿来烧火正合适不过。
荀玉卿站起了身来,走了两步,又道:“你虽都没同他交过手,但我们俩也算是交过手,我武功虽是普通,却也不至于毫无抵挡之力,你说,你一招以内便能夺去我的兵器吗?”
在贰内心,那种痛苦又茫然的表情俄然间就尽数消逝在这火堆超脱的火星当中了,他惨白的神采又有了赤色,他的脸上又多了笑容,他已经悄悄做下一个决定:我死了也要庇护好玉卿儿。
这设法一展转,卜旎就绝口不撮要荀玉卿分开的事情了。
幸亏房顶当初补葺的还算健壮,并没有漏雨破坏的环境,只是鞠问风刮得人瑟瑟颤栗。
“甚么?”卜旎一下子还没有从柔情密意当中反应过来。
自两人结伴随行以来,他还从未如此时现在这般与荀玉卿密切相处,两人都已浑身湿透,本是冷得要命,可卜旎眼下却感觉心好似被火烧了起来,顿时不感觉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