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一科后,再三天是第二科,按挨次该当是风水科、星象科、面相科、奇术科,最后才是算科,前面四科不必然是笔试,也偶然会考时势,我会派人到太承司探听,有甚么变动再来告诉你,你只需放心等待便可。”
景尘看着余舒局促的模样,到底是不想难堪她。
“我出去送送他。”余舒对景尘道,送着薛睿出了门,不忘将院门带上。
“徒儿,你此番下山,是为寻觅破命人,牢记在此之前,不成妄动道心,一旦一¨”
他不卖关子,直接仲手从裘绒领子里翻出一向信封,放在桌上,推给她:“你的事办成了,这里是你入考的文牒,细心收着千万不要弄丢,介时就凭着它去参考,试后还要拿它去接榜。”
两人每回见到也就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不厌。
景尘低头,看着正用心拿棉布一圈圈给他包手的余舒・俄然开口道:“小鱼,我之前同你提起过,我下山出世是为何而来吗?”
景尘摇点头,想了想,又道:“有些痒。”
余舒面色一喜,捡起了信封,抽出内里的文书,这是一张相称讲究的纸笺,纸张略硬,呈莹红色,底有印花,正反两面都写有字,一面书着入考时年等字样,下头盖有一枚大印,是“司天监”的章,一面书着姓名籍贯等字样,下头盖有两枚小印,是“太承司”、和“会记司”的章。
余舒也笑,冲他摆摆手撵道:“如何就这么功德呢,真没甚么,快走快走。”
余舒一听这事,便正了色:“好,我还想说如何没听动静,恰好你去看看,转头来奉告我。”
“说这客气话是做甚么,我明天来另有一件事要找你帮手,”薛睿这回从袖口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余舒,“这上面有两副八字,你这两天抽暇帮我算一下,看这两人克日是否有难,可行?”
余舒起家送薛睿出去,景尘就在院子里给墙角的菜地浇水,转头看他们出来,道:“要走了吗?”
倒不如一瞒到底,就算今后他想起来会指责她,她也认了。
模糊回想着梦里恍惚的情境,半晌后下了床,披上外衫,坐在书桌边点了灯,一手放开纸张,提笔在纸上写下:破命人、道心。
余舒把薛睿送到巷子口,才想起来忘说一件事,正想着要不要同薛睿提一提纪星璇前天来找她的事,薛睿便先看出她有话要说:“如何了?”
“唔,也没甚么,你且走吧,别误了时候。”算了,纪星璇也没能把她如何地,反倒是她,逗弄了人家一回,学这嘴没意义。
余舒点头,晓得这事儿有小我帮衬着最好,便不推让:“那就有劳你代我留意了。”
景尖看着被关上的院门,脸上才暴露几分落寞,另有谁似他这般无所事事。
余舒心中惊奇,他梦甚么不好,如何就恰好梦见了这个,这要她如何对他解释,莫非要把他命犯计都星,会不时祸累旁人的本相奉告他?
余舒拿不定主张,之前不奉告景尘・是因为怕他一晓得本相就避开她,仿佛当初在义阳城一样,但总这么瞒着他也不是个事儿啊。
如果她没记错,他曾对她提起过,他此次下山是为了寻觅能破他计都星命格的人。
薛睿看一眼内里,点头道:“上午我要到衙门去一趟,看看泰亨商会那起案子审理的如何,不能多待,后天我再来找你。”
景尘手上的伤口长了几日,缝儿都差未几合上了,别离横在手指枢纽和掌心处的两道刀口儿深深的还是肉眼可辨,显得可怖,余舒谨慎翼翼地拿棉布沾着热水清理了一遍,一边撒上药粉,一边问道:“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