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杀头,余舒就和景尘换到了一家茶社,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听着楼中心台子上的平话人讲着江湖段子,要了一壶清茶解酒。
自向来了都城,景尘几近就没有白日出过门明天要去的处所也巧了,恰是不久前大雨那天他们两个换回黄霜石去过的长春街。
药换好,茶.叶蛋煮好,两人清算了一番,余舒包了几个热乎乎的茶叶蛋,斜挎着一个小包,锁上门头和景尘出了门。
中午一到,擂鼓三遍,几名膀大腰圆的侩子手便扛着刀上前,抽掉犯人背后的决死牌,高举起了手中刃凶无数的砍头刀,只等着一声令下。
“嗯,否极泰来。”景尘也学着她的模样与她碰了下杯子。
余舒见他并不诘问,就没了意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主动伸手比划道:“我筹算缝个小口袋,将黄霜石缝出来,做个护身符带在身上,免得再弄丢了。”
景尘一手挡在她面前,望着远处刑台上一地血腥:“嗯。”
掌柜的认得她是熟客,见她要这么小一块布料,就和蔼地说要送给她,余舒没有谦让,顺势还讨了一根细针。
余舒:“不往手上抹药也行,那明日起就改成喝汤药好了。”
“现在是去那里?”景尘漫无目标地跟着余舒走,也不怕被她卖了。
她前头活了几十年,两世为人,一向都是个有仇不报不心甘的死性,但是将人抨击致死,这确是头一回。
景尘端起空杯递到她面前,余舒给他满上,又给本身倒了一杯,同他碰了碰,想了一想,才道:“就祝我们两个否极泰来!”
只是堂堂一个王爷,皇亲国戚,私事被人拿来诬捏漫衍,却没人管,真够呛的。
景尘看她这个模样,嘴唇动动,想说甚么,但是那头刑台上坐镇的刑官,已抛下火签――
不知谁带了个头,街道两旁的百姓俄然就冲动了起来,手里头甚么烂菜叶子,臭箩筐的,一个劲儿地往囚车上丢,砸的犯人满头满脸,狼狈无处躲,官差们并不禁止,只在有人靠的太近时,才会出声喝斥。
“城南,培人馆。”余舒报了个地名,感觉走畴昔太远,就在坤元街南雇了两顶肩舆,景尘开初不想坐,说是让她一小我坐轿,他跟着走,最后还是被余舒死磨硬泡推上了肩舆。
古时候,极刑凡是是在秋冬处刑,而不产生于春夏,是故有后处斩一说。
这是自从船上逃生后,时隔三个月,景尘再见到此二人,本来仇怨已淡,但一想到那晚在家门前对余舒行凶的杀手,不由就锁起眉头,是感觉他们死不足辜了。
“不奉告你。”
余舒找了半天,才认准了寰彪和毕青在哪辆车上,忙指给景尘看,一面小声道:“快看那边,前头阿谁一脸胡子的是裘彪,前面阿谁满头臭鸡蛋的毕青。”
法场就搭在街口处,人来人往的处所,余舒拉开窗子朝外头望了望,对景尘道:“瞧见没,就是那头搭起来的台子,我们坐在这里看就行,不必下去同人挤。”
话说完未几久,楼下街道便有一队官兵押送着囚车颠末,七八辆囚车内里,关的全都是极刑犯,一个个蓬头垢面,两手枷锁,半死不活地垂着脑袋。
景尘因而就问道:“做甚么用?”
平话人讲的不错,余舒听着听着,就听出点意义来,湘王爷?这不是世子刘炯他爹么?合着这段子讲的不是文本杂谈,而是一朝王爷的风骚佳话,难怪这茶馆里的人都听的津津有味。
犯人被一一押到刑台上,街口的百姓越聚越多,酒楼里也有很多看热阄的,都围到了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