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跟你说啊,你枕头上面的钱真不是我拿的。”
“你别忘了,他、他爹是县太爷,三老爷晓得了,饶不了我们。”
她缓慢地打量了四周,眼睛一亮,哈腰蹿到假山下捡起了不知谁落在这里的担水扁担,握紧了一头,掂了掂手重,匿在暗影处,瞅准了机会,像是一只扑食的老虎,猛冲上去,劈脸就朝着那瘦子背后砸下去——
“没说不信你,你说没拿就没拿吧。”
“那、那打钩,说话算话。”
“死、死、死老鼠,你、你敢打我,是不想活了吗?我、我要让三舅把你们两个杂种撵出去,让你们到街上乞食!”
“表少爷这么大还尿裤子,说出去我都替你丢脸,不想丢人现眼的话,就别归去胡说话,另有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下一次再找我弟弟费事,我就把你们的屁股都打烂,记着了?”
“嗯!”
见他们晓得怕了,余舒才收起扁担,退回到树边,一语不发地提上余小修被人扯到腿弯上的裤子,给他系好腰带,解着他身上的绳索,目光掠过他肿起的左脸,泛青的眼角,另有尽是泥巴的嘴巴,没忍住火气,一脚将边上哼哼唧唧刚爬起来的瘦子又踹倒。
“没题目,”余舒伸出小指和他用力儿勾了两下,见这孩子露了笑,不由也跟着傻笑起来。
“喂,说了别打他脸,让我娘晓得又该罚我,摁住他,让我来!”
余小修摒挡后事的行动很谙练,明显不是头一回挨打,认识到这一点,余舒开端悔怨刚才对那几个小兔崽子动手重了。
傍晚烧过纸,余小修现在已经是她名字底下的人,得归她管,她哪能看别人如许凌辱他。
上辈子熟谙余舒的人都晓得,她这个浑身铁壳的人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最受不了有人用撒娇地口气叫她姐姐,谁如果这么一喊,她就会完整没了脾气,说是要甚么给甚么都不为过。
马伟博缩了缩肩膀,游移地把手伸到裤腰上,紧了紧,就这么停顿的工夫,余舒的扁担又敲了下来,疼的他“哇”地一声便大哭了起来,身下一热,竟是当场尿了裤子,一股尿骚味在氛围中满盈开来。
余舒扶起来余小修,搀着一瘸一拐的他分开了小花圃,半路上找了口水缸叫他漱口,又洗了把脸,把头发绑好,免得归去被刘婶发明。
马伟博瞪大了眼,躺在地上,那模样活像是一只翻肚子的死鱼。
“哦。”
余舒的手劲不敷,这扁担也不是她梳洗的撑衣杆,但勉强算得上是根棍子,使起来打人非常顺手,三两下就找着了感受,打的这几个小子毫无还手的余地,眼明手快的她专挑了他们腿窝和后背打,等他们颠仆了,爬起来,再把他们揍到地上去。
余小修好巧不巧地撞上这一点,余舒只能投降,将扁担丢在马伟博身上,毫无大人欺负小孩子的惭愧之心,皮笑肉不笑地警告道:
“你要死啊,敢打我们!”
“嗷呜”一声,他吃痛地把手缩了归去,再看余舒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惧意,全不见不久前放肆的模样。
她黑着脸忍住没有出声轰动这几个兴头上的孩子,早在上小学的年初,余舒就晓得打野架靠的不是拳头这个硬事理,特别是以少对多的场合。
余舒乐了,这但是余小修头一回和她低头,再想想他之前对本身爱答不睬的模样,一股成绩感油但是生。
“姐...”
几个孩子惊叫着松开了手里的绳索,捧首四窜。
“姐,听我的别打他了,我们回家去吧,行不可?”余小修晃了晃余舒的手,那祈求的声音听起来,模糊竟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