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任奇鸣或多或少对劲了,才将桌案上的一册卷宗翻开,翻到一页空缺,亲身起笔在上面录下他们两个的信息,慎重地盖上官印,又别的写了两封鉴信。盖上他的私章。叫他们上前来取,神情严厉地叮告:“你们现在已经在司天监的易师名录上。正式做了易先生。从今今后要为我大安朝拂晓百姓多做谋算,凡事需以积善积善为先,不成仰仗本领为非作歹,不然经人察举落实,我只要一笔就能让你们功名全无,前程尽废,都听明白了?”
“啊?哦,女人是说门外头的马车,那不是别人家的。是上午人家送来的,指了然要给女人出门用。”
“另有,”任奇鸣板着脸,又弥补了一句:“有关奇术一科的考题――湘王丧失的那一幅画另有隐情,兹事体大,你们卷上所答,之前如果对人提起过就算了,今后再有人问起来,牢记不要多嘴,慎言。”
余舒看着楼梯,不一会儿就见到文少安出来,走上前去想要搭话,却见对方锁眉皱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如何就是托了她的福呢?
也许是她的盼望起了点儿感化,等待未几时,大厅门口便见了人影,赵史簿领着一名衣衫素旧的少年人入内。
未免被当作异类,她答卷时候并未详细阐述她用祸时法例推算的过程,只是简朴地描述成一种应用了生辰八字的法术推理,既言之有物,又让人探不清秘闻。
余舒笑笑,“文兄还记得我。”
五层高的架子上少说摆有三四十只木盒。每一只盒子翻开,内里放着多则五块,少则两块印胎。或是一方美玉,或是一块奇石,另有各色木料,各形各状地横躺着。比起市道上畅通的印章,成色不知好上多少。
“好了,拿着我的印信到礼办,让人刻章去吧。”任奇鸣交代完闲事,没有半点多留他们的意义,就挥手让他们走人。
等余舒将印胚交给办事的官员保管,回过甚来再看。文少安早已经不见了。
门房是个半大的小子,虎头虎脑地对余舒道:“女人,没客人来啊。”
余舒倒是不急,看完了两排架子,才相中一枚拇指大小的木料,通体泛着青色,手感极佳,闻一闻模糊还带着一缕木香,让她非常中意。
余舒和文少安面面相觑一眼,都乖乖应诺。
文少安点点头,“记得,你找我测过字。”
余舒被他搞胡涂了,诘问几句,他都杜口不谈。闹得她没了趣,悻悻地转移了话题。
余舒暗道:那祸时法例是我自创的,如果你们见过了才怪。
“坐吧,”任奇鸣并未有劈面前这个文家后辈多感兴趣,神采冷酷地指着余舒劈面的坐位让他坐下,转头表示赵史簿退出去,将厅门带上,不准人打搅。
余舒和任奇鸣没有话说,眼观鼻鼻观心肠与他坐在一室,内心盼望着文少安早点参加,从速回笔了事,拿了印章走人。
晌午,姐弟两个走到家门口,看到门外边的树底下停靠着一辆陌生的马车,从门帘到车辕,崭新崭新的,车窗子竟然还是用奇怪的玻璃挡的,拉车的那匹马膘肥体壮,安循分分地站在原地,被捆在树干上。
文少安闻声昂首,看了余舒一眼,不冷不热道:“本来是你。”
余舒听那名卖力造印的官员相告,能来这里遴选印章,是只要大衍各科三甲才有的虐待,其他新晋的易师,都是礼办同一制造,最后再发到太承司让人去领,那里会让他们一一遴选。
余舒肚子里揣沉迷惑。只能等下回见到文少安再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