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衣服,拎上脸盆,余舒踩着鞋子拖拖沓拉地往院子里走,刘婶刚好提着水桶从井边回屋,见她模样,便念叨:
“哦。”余舒把披垂的头发抓成一把,塞进后衣领里,这么两个小行动,就让她胳膊酸的嘎吱嘎吱乱响。
余舒正背的努力,闻声这声音,抹了把脸,扭脸就见穿戴整齐的余小修背动手站在屋门口,小老头一样地经验她。
倒了半盆水,余舒一边洗脸,一边哼哼道:
刘婶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头念她:
这是明天睡觉前,她缠着余小修教她认的一首儿诗,没事拿出来背一背,刚好练练本处所言。
薛文哲不急着答复,而是斜眼看着余舒的方向,等了半晌不见她昂首,刚冒出来的那点儿对劲立马不见了踪迹,真想不管不顾地说穿她明天装晕骗夫子的事,看她还能装模作样到甚么时候。
说到书,余舒就又想起来被前身阿谁小女人卖掉的讲义,扭头看了眼别的人桌上摆放的书籍,就有些忧愁。
也不知是不是一下子小了十几岁的原因,上一世因为糊口所迫不得不在人前沉稳精干,余舒脾气里活泼开畅的一面,经历了诸多变故,在这一世得以抒放。
余舒也晓得她和余小修在这里不受待见,不过明天早晨写了功课,明天来上学就显得非常有底气,她不去想被罚顶香炉那档子丢人事,就没感觉有甚么不美意义,倒是余小修,进门就低着个头。
“谁啊,谁啊?”
余舒跟着他来到坐位上,还没坐稳,轩榭里就有人大着嗓门冲她嬉笑道:
“我和你们说,有小我啊,胆量特别大,连刘夫子都敢骗。”
“大早上的,不要饶人平静,把水提到一边用,别挡着井口。”
余舒很想拿出来点做姐姐的严肃,可惜试了几次,都没能板起脸来,倒是在他嫌弃的目光中,有些委曲道:
“哦,”余舒揉揉眼睛,抬起小腿把鞋子提上后脚根,心想着今后有了钱,非得先做双拖鞋出来。
余舒因而把头扭了归去,一边摘下肩上的小花包,一边想着:
看着他忙活,余舒脸上多云放晴,甩动手巾回了屋,肌肉的酸痛放佛一下子就减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