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余舒常日脸皮厚,于情爱上却没多少经历,被他句句露骨情话说得耳朵烧红,但是固然羞臊,她还是轻哼一声,一手探向他滚烫左胸,公然发明他怦怦心跳,如雷如鼓。
“你过来,坐到我腿上。”
好烂的手气。
昏黄纱灯下,他一双桃huā眼亮的勾人,左手顺着她肩膀滑下,隔着薄薄的衣料,轻揉着她柔韧的背脊,一寸寸下移,不知不觉,竟蹭到她腰下,罩住她一片弹软的臀股,心神摇摆,忍不住用力揉了一把。
余舒摇摇手指,将那盛骰子的白碟沿着桌面渐渐推到他面前“酒是扫兴,我们不赌酒,赌别的――掷大小,看点数,输者不必罚酒,就换一句实话如何?”
傍晚,薛睿在余舒的劝说之下,总算是临时放下了手头未完的公事,陪她回了一趟忘机楼。
自从余舒在露台一角安插了风水池,这天井道上的氛围到了夜间愈发地清爽风凉,点明两盏碧纱罩烛,就在围栏一旁摆着短榻方几。
恍然回神,她心尖上悄悄颤了一下,鼻子竟有些酸酸的,心中想:都道他是天生繁华、锦衣玉食的薛至公子,怎曾想他孩提时是那样灰色的光阴。
薛睿手一伸,便将那只白碟子又勾回面前,怕她忏悔似的:“我先来。”
这算甚么?余舒气结,她要听的是他生长的经历,可不是他如何枯读书的,因而不满道:“你对付我,莫非你儿时都只是读书做学问吗,另有你爹你母亲呢?”
在那闷热难忍的籍案馆里,全部下午,她就安温馨静地陪在他身侧,不在乎他当时的不堪,也不嫌古板有趣,不管他正在做甚么,就只是纯真地伴跟着他这小我――一如他少年时最后的留意。
“可贵你轻闲一晚,我就不家去了,我们到楼上风凉风凉,说说话儿吧。”
最大不过十八点,头一回就让他丢了个十四,余舒不得不承认薛睿运气很好,不过――
薛睿忍笑:“如果你狡赖呢?”
她倒不悔怨诘问他,只是,只是有些心疼罢了。
余舒白日苦衷,早有预谋,为从薛睿口中套话,好有更多体味,就趁着良辰美酒,恰好向正主探听,给他斟上薄酒后,按住他的杯口不让他拿,笑眯眯道:“光是喝酒没意义,大哥,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十四点,该你了。”
余舒在他的坦白声里,一双杏眼变得软和,临时改了主张,推拒的手抬到一半,轻掠过他肩头,绕到了肩后,渐渐勾住他脖子,十指交缠,鼻尖蹭到他饱满的额头,嗅到了男人独占的温沉气味,心湖里就仿佛投进了一块发亮的石头,荡起一波*波纹,眼看着它一点点沉下去。
现在,这一点疑虑却没了,因为方才她狠恶的心跳,明显白白地奉告她――她为贰心动不已,又岂会孤负。
“呵,哈哈......”
余舒拿起那一壶醴泉,往案几中间重重一搁,豪气道:“谁狡赖谁就把这一壶酒都干了!”
这游戏极好,就是有些磨人。
一扬手,三粒骰子落地,相碰了几下,愣住――…,五点,六点。
薛睿却点头:“就这些了。”
“好吧,听你的。”薛睿在她额角亲了亲,吸了口气,扶她站好,他也坐直了身子,抬手清算她混乱的衣裳,眉眼和顺道:“这阵子慌乱,顾不得你,你想晓得我甚么事情,就记在纸上,转头拿给我,我会答复,不必这么操心机套我的话。”
“你...你这丫头。”薛睿哭笑不得,内心却因为她第一次主动问起他的事而有些欢畅,好不轻易比及她开了窍,他那里会忏悔,因而就一边眯着眼睛回想,一边慢悠悠奉告她:“我记事起,就在祖父膝下受教养,四岁时发蒙识字,六岁入家学,八岁时通六经大义,九岁时拜了先帝太子少傅王崇安为师,十二岁能做文章,十四岁头年科试。”